第6章 你算计我!(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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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起,一张一呼动弹不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曾经殷勤有加的天地元气全部弃己如弊履。唯有……

唯有剑意自始至终在自己身边,如沉默而高山仰止的先师,如暗夜里无声引导自己的月光。

颓唐一扫而空,剑意猛然攀升,恍惚间响起分外悦耳的剑鸣,如玻璃盏中溢出的甘美琼浆,又如豪气万丈地发起中路突破的败军之将,不知何时竟已将元神之威逼退至身外一尺。

“我明白了!元神法域是用强横意念号令身外的天地元气,而我的剑意只要足够高拔亦可以做到类似的事。在身外令剑气沿模拟的气脉运行,就不会伤到自己,还可以反复尝试、完善,比在自己身上试高明太多!”清涣能感受到“心法”瓶颈的松动,前方豁然开朗,雀跃之余向师叔郑重道谢,“多谢师叔指点!”

你明白了什么?常朴师叔正处于元神法域被筑基后辈莫名其妙抵住的震惊与困惑中,见清涣又悟出什么不妙的新点子还说是自己指点的,但好歹是放弃在自己身上试那还不靠谱的法门了,沉默良久也只能憋出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

经过一段时间摸索验证,清涣发现最多能将剑意控制下的疑似法域扩张到一丈,用上这一丈以内未经凝练的天地元气倒是能久违地全力出上一两剑。真正的元神法域动辄百丈千丈,他也不好意思自称这是法域,这个“新玩具”更多是推衍工具,在实际对敌时是用不上的。面对元神以上的大修,这只能让自己不至于被瞬间拿捏,胜机是看不到的,至于元神以下的敌人,都让自己近身到一丈了,用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刚刚自己才想到,有的情况下倒是可以用来限制、“活捉”敌人。

清涣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回答苏柒,最后决定长话短说:“有点像但不是。跟人学的。”

跟人学的?跟人学的!?苏柒正在高速运转、寻找脱身机会的头脑停顿了刹那。

清涣自己也觉得听起来有点敷衍,“……你可以再问点什么。”

苏柒再次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不自觉泛起的无名恼火,“为什么会怀疑到师姐头上?”

“初见面时,你似乎在刻意展露玄门金丹的气息。按我的经验,金丹修士占先手的情况下没那么容易看到破绽,尤其作为太平道的高足,一两剑就能斩掉也未免太不自然了。于是怀疑起是否是伪装,比如,魔门的移花接木、他化自在?”

所以你平常看人的第一眼是在评估需要几剑?苏柒差点控制不住吼出来。对方最初寒暄时说的“天兵”“力士”云云并不自然,当时自己只当是故意博人一笑、拉近关系,现在想来是那时就开始试探了。老实说她真有点害怕了,修为高绝、手段莫测也就罢了,关键是没法理解对方的想法,有种与魔门中人不同方向的邪性。

“但这也不足以作为证据吧?新晋金丹控制力不足,高门大阀亦有滥竽充数之辈,乃至身有隐疾,理由种种,怎么会首先怀疑是魔门呢?”

苏柒已经发现,眼前这“法域”只有一丈距离,而被锁死的只是法力,血脉神通和外物还是可以强行动用的。若是断去一尾并舍去身上这颗师门所赠的宝贵金丹,应能用替死之术换得一瞬,趁此脱出一丈后全力逃离还是机会不小的。

对方现在并无杀意,所以先按着代价颇大的最后手段;但对方想法天马行空、难以捉摸,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一剑劈下来。再试探几个问题,若是对方并无深思熟虑,只是凭着想象独断专行的话,自己还是得早做打算。

清涣倒是颔首同意苏柒的反驳,“对,证据不足。包括后面的试探也没什么破绽。但我自来到观里,便满是疑惑心灰意冷的师叔心境上发生了什么改变?任何的变量都值得审视,而一个陌生人自然是首先怀疑对象。有了最初的怀疑作引子,后面便尽是杯弓蛇影、草蛇灰线,比如虽然师叔并没告诉我他的打算,但隐隐透出对你的警惕;比如残魂碎片、方鼎的炼制显然涉及魔门炼魂之法,若是真正太平道门人自可大大方方说出,免得盟友心有芥蒂;比如今日师叔突兀燃起血气,用起心魔互博,作为外人的你比我还更快接受,显然心里有数。”

“不过是先射箭再画靶罢了。”虽然这么说,苏柒还是稍安心。老学究喜欢说不偏不倚,不可事先有成见,但活在世上之人谁能真正没有一点偏好、一点立场呢?真正行事总需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若是还能有所克制,便可算道理通明之辈了。

“是啊,始终不过是先入为主,缺乏一锤定音。我经常想起之前历练时,一位老巡捕的口头禅,‘如果一只鸟看起来像鸭子,走起来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那它就是鸭子’,可谓甚合我意。”清涣语气中带着极少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愉悦,“但鸭子大约是不服气的,所以我才决定直接问问鸭子本人。”

你才是鸭子!你们全派都是鸭子!苏柒感到自己终于对这人的性情有了一点把握,表面是弟友兄恭、温文尔雅的大派子弟,往下是桀骜不驯、惜字如金的典型剑修,再往下还藏着缜密、多虑的心思以及装满了刻薄、恶趣味的闷葫芦。有了了解之后,恐惧便稍稍淡去,反倒生出一丝奇异的“信任”。

“信任”从来是相互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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