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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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挣扎,藤蔓缠得越紧,周围的杂草霍地突长,眨眼间竟变成了朵盛开的莲花,硕大的花瓣收紧,层层叠叠包裹她。

她坐在鹅黄莲台上,缠住足腕的粗大藤蔓成了骨节分明的长指,是男人的手,孔武有力,紧紧拉拽她,分开双膝,抵进,又将她牢牢困在莲台。

喉咙像是灌了浆糊,她想叫叫不出。

幸好只是场梦。

薛玉棠长舒一口气,睁开湿漉漉的眼。

她掀开锦被,却被足腕的淤青吓了一跳。

右脚足腕系着红绳,红绳旁竟有一块紫红淤青,轻轻一碰便刺痛。

薛玉棠脸色煞白,内心升起的惶惶不安顷刻间席卷全身,百思不得其解。

梦魇里藤蔓缠住了腿,可为何醒来便留了淤青?

薛玉棠解下足腕的红绳,小心地放在枕边。

这红绳还是父亲在世时,去寺庙给她求来的,佑她健康无灾。

素琴连忙将抽屉里的药膏拿出来,“姑娘昨日去了几处地方,许是一时不察磕碰到了,奴婢这就为您上药。”

她取出豆粒大小的药膏,用指温融化,轻轻涂抹在足腕的紫红淤青处。

给薛玉棠擦完药,素琴旋即伺候她洗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别上红珊瑚玛瑙金簪,温柔明媚,有意整理整理披散的头发,遮住侧颈不起眼的浅红印记。

半上午的时候,点墨斋来了伙计,有贵人要买画,邀薛玉棠福来客栈细谈。

薛玉棠面露欢喜,隐约猜到是她等的那位,抱着画卷,离开藕香园。

九曲回廊遇见迎面而来的顾如璋,男人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她,随着稳健的步子,冷沉的气息越来越近,裹挟着她。

顾如璋扫了眼臂弯下的画卷,眼皮一掀,凝眸看她,问道:“阿姐今日又要去哪里?”

那沉沉的目光,莫名让薛玉棠不安,闪躲着避开他的眼神,“有事画店一趟。”

顾如璋盯着纤纤玉颈,试图寻到昨夜留下的专属于他的印记,淡声道:“怎么又去画店啊。”

顾如璋神色一凝,“莫不是还约了谢铮?昨日他送的糕点,可还合胃口?”

他往前一步,薛玉棠抱着画,不安地往后退半步,他追了上来,漆黑深邃的眼眸乍出寒芒。

她退,他进,步步紧逼,薛玉棠忽然踩空台阶,男人长臂一伸,大掌牢牢遏住细腰,大力将她拉了回来,冷峻的脸上浮出愠色。

偏执地可怕,太不像他了。

薛玉棠抱画抵着男人的胸膛,后腰上掌心炙热的温度隔着衣裳,灼着肌肤。

“没吃。”薛玉棠解释道:“这趟出去与他并无关系,你多虑了,快松手。”

她挣扎着,顾如璋缓缓收了手臂,可腰间的灼意并未散去,反而更烫了,热意渐传到了脸颊。

顾如璋看向那抹绯红,沉声道:“早些回府。”

薛玉棠抱画,错开他离去,走远了才伸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他今日真奇怪,昨日的气竟一夜没消。

裙裾翩然,好似盛开的花,顾如璋冷眸微眯,炙热的目光从裙裾寸寸下移,雪白足腕的印子还是留得太浅。

*

福来客栈,厢房。

薛玉棠原想着借冷溪的画,引沈御史来,但没想到要买画的是沈御史之妻李夫人。

画卷在桌上铺展开,李夫人看着熟悉的画风,眉头压了压。

苏嬷嬷看了眼薛玉棠身旁的丫鬟,说道:“我家夫人诚心买画,要与姑娘细谈,姑娘的丫鬟还是去厢房外守着吧。”

薛玉棠看了素琴一眼,素琴会意,与苏嬷嬷一前一后离开了厢房,在紧闭的厢房门外候着。

李夫人端起茶瓯,轻呷一口,“听口音,薛姑娘不是京城人士。”

自踏入,屋内的气氛便有些凝重,薛玉棠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但还是浅浅一笑,“益州锦州城人。”

李夫人的脸色陡然一沉,抬眸,不善的目光朝那张过于熟悉的脸投去,“那你娘姓裴?”

薛玉棠惊讶,“夫人认识家母?”

果然是啊。

李夫人紧紧握住茶瓯,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极力压制着升起的怒火。

李夫人将桌上的檀木匣子推过去,腕间的翡翠玉镯碰到画卷,厌恶地推开,“这里的金银够你们母女用一辈子了,从此俩开京城。”

薛玉棠目光扫过檀木匣子里晃眼的金锭,如此大的敌意,难道这就是母亲不愿提及京城的原因?

薛玉棠无动于衷,那颦眉抿唇间与裴氏实在是太像,李夫人顿时怒火蹿升,将这段时间攒下的恨意,都发了出来。

翡翠镯子撞在茶瓯上,当啷一声脆响,李夫人冷嘲热讽道:“裴氏女最擅的不就是攀高枝?莫以为攀上开国侯世子,便能一跃成金凤凰,痴人说梦!”

“这张脸,这副作态,倒比你娘当年更会惑人!和你娘一样下作!”

菱花窗外掠过几声雀啼,薛玉棠胸脯起伏,望着那喋喋不休的嘴,气得手抖。

“当年你娘也是这样看着我,真不愧是母女俩。”

薛玉棠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厉声反驳,“休要胡说!我娘不是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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