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展览馆(5)(2 / 3)
入背后的深渊。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用对一方的杀戮去换另一方的获救。阮昕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闻膦的脑袋。
柔软的感触,温暖的体温,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无知的灵魂。闻遴第一次被抚摸头部,这于它而言是一种奇妙而又舒服的体验。它发出带有撒娇意味的哼唧声,拱着脑袋往阮昕的手心蹭。阮昕用手遮住它的眼睛,另一只手颤抖着举起了那把太阳能激光手枪。“对不起。”
与道歉声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闻遴应声倒地,眼里满是不解的惊恐。
气压回升,风速衰减,原本紧密的口口漩涡瓦解,离散成碎片化的云块,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微弱的残余环流吹起一地的沙尘。在逐渐消散的风沙中,祁霁终于看见了漩涡中心的阮昕。他不着寸缕地跪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血流如注的闻遴,他浑身浴血,表情却悲悯得像一位天神。
他在为了一只异兽而流泪。
李米娅一脸”他这家伙又犯病了"的无语表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破口大骂道:“早就让你小心一点了,还非得去救那个女人!差点被拍成肉饼!你可真行!”
她骂得响亮,看上去讨厌阮昕到了极点,但话里话外中明晃晃的担忧是不做假的。
如果她真的不关心阮昕死活的话就不是这个表现了,而是会像祁霁或是方韵一样,既不为阮昕紧张,也不因他而生气,波澜不惊地置身事外,沉默无言地袖手旁观。
李米娅甚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条野外应急保温毯递给阮昕,“快拿去挡挡吧,你好意思裸奔我还不好意思看呢。”阮昕抹抹眼泪,将闻遴轻轻地放在地上,接过保温毯披在身上,在腰间打了个结,将毯子穿成一身长袍,再加上插在发间的杂草,十足的古希腊风,这使得他看上去宛如普罗米修斯在世。
祁霁看见他裸露的四肢上布满了杂乱无章的伤疤,仿佛是皮肉被撕裂后又勉强地缝合在一起,突起的疤痕两旁针脚密密麻麻,就像几百条蜈蚣纵横交错地盘桓在他身上。
岑晴顺着祁霁的视线也看见了阮昕身上的疤,她解释道:“这是阮昕在上一个崩坏区域里弄的,当时他被一群发了狂的疯狗咬得乱七八糟,还好有【伤害延迟】才没死,出来后住院住了好久才把伤一点一点养好。”他的异能是让伤害延迟,而不是让伤害消失,疼痛可以被分散、被推迟,但该受的苦一点儿也不会少。
岑晴对祁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过你不用害怕,这些疤痕之后都可以通过祛疤激光手术去除。
“这倒不是为了美观,纯粹是因为瘢痕处的皮肤张力差,会限制肢体活动,因此这不算是美容手术,算是治疗项目,先遣团会报销所有费用。“只是这次情况紧急,阮昕刚出院就被赶鸭子上架来这儿加班了,只养好了伤,还没来得及做祛疤手术。”
阮昕今天先是被马腹痛击,又只身闯入风暴之中,几乎是一直无间断地使用【伤害延迟)异能,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此时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李米娅还在骂骂咧咧:“我刚刚用【卜算)给你算出来什么知道吗?大凶I!大凶是什么概念你懂不懂啊?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啊!”阮昕将手里的激光枪还给祁霁,朝李米娅敷衍地笑了笑,显然没把李米娅的话听往心里去。
整片竹林已一片狼藉,碎石断竹七零八落,地上满是被绞碎的异兽残尸。碎石堆里,一只小鸟挣扎着从一块比它还大的石板下钻了出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又重重跌倒在地,它几乎通体雪白,只有鸟喙和眼睛是血红色的,两只翅膀都被折断,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向后歪着,长长的尾巴前窄后宽,像一把白瓷勺子。
阮昕想都没想,蹲下身就要把鸟儿捡起来。李米娅急忙拉住他,吼道:“喂!都说了让你小心一点了,你别随便乱碰行不行!要是有毒怎么办?”
方韵说:“看它的长相,这应该是一种叫婴勺的鸟,这种鸟倒是没什么危害。不过,米娅说得对,在这里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不要节外生枝。我建议你管它。”
阮昕执意捡起小鸟,说:“我帮它包扎一下,很快的。”他的背包已经被绞碎了,只好和岑晴借了医药包,往小鸟身上喷了些止疼药,又将骨折的翅膀掰正,用小刀削出两片薄薄的竹条用来固定,最后仔仔细纸地缠上了绷带。
被他杀死的闻遴无声地躺在他的脚边,但他手里这个可怜的生命有可能可以重获新生。
他需要做这些事情,来压抑心里的罪恶感。处理完小鸟后,阮昕将闻膦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拍去它身上的泥沙,又轻轻将它的眼睛合上。
祁霁看得出来他对于杀死闻磷心存愧疚,但说实话,她并不理解这愧疚从何而来。
只要事出有因,她连杀人都不会有愧疚感。不过,祁霁尊重一一或者换个更直接的说法一-她不在意阮昕的想法,只要阮昕别再惹出像吵醒马腹那样的大麻烦就行了。在祁霁差点儿被马腹杀死的那一刻,她确实对阮昕起了杀心。不仅是因为阮昕善心作祟连累队员,还有一个不太适合宣之于口的原因一-她真心实意地觉得,异能【伤害延迟】被阮昕使用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阮昕拥有近乎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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