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三合一)(5 / 6)
声,惊醒了他沉沦的思绪。
小腿被抽了下,火辣辣的疼。
喉间微微滚动了次,他才弯腰将书简拾起。听见响声,曲湘月回过头来,问:“打到你了?疼吗?”元绍景攥紧竹简,摇头,声音却有些低哑,“不疼。”不疼,只是有些爽快。
热热的、麻麻的,被抽打到的肌肤正在疯狂叫嚣着热意。他恨不得这是曲湘月故意打上来的。
不过一会儿,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看着手中那几卷陈旧泛黄的书卷,面上不由得洋溢起欣喜,并未在意元绍景异样的神色,只招招手,喊他来长桌前坐下。
他回过神儿来,应着她的召唤迅速走过去,喉中很是干涩。“坐吧。"曲湘月随手指了指桌前并排摆着的两把雕花木椅,让他坐上其中一把。
黄花梨木的椅子雕工精巧,但棱角坚实,又硬又板,还没有放置软垫,坐在上面实在有些格人。
这是太后为了纠正她学习时犯懒的毛病,才专门定做了这么两把不甚舒适的椅子,更不许她在上面加什么软垫,就为了不让她舒服地打盹。只是,她小瞧了曲湘月"习惯"的力量一-这椅子她早就坐习惯了,总能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所以该打的盹儿是一个也没落下。元绍景摸了摸椅子,问她:“公主,会不会觉得格?”此时曲湘月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手中那堆书卷上,没有多想,便随口回了句“确实”。
听见她如此说,元绍景默了默,忽的想到什么,在她坐下前,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腿,眼巴巴地望向她,张口就道:
“公主,坐上来吧。”
安静了几秒。
曲湘月手中的书“哗啦--"落了一地,猛地被呛了下,咳个不停。因为她霎时想起一一在黑市时她无意翻看过的那页上也有一句同样的话!只是……
只是书中的主角后面做的貌似不是她心中所想之事。“公主?"他想要起身看她情况,却被曲湘月厉声制止。“你、你给我坐好!"她止住咳,红着脸,“以、以后这样的话不准乱说!”“我……”
“我什么我?你还想辩解?!"曲湘月担心他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鬼话来,于是禁了他声,“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说话了,一个字也不可以,等我何时允你开口才能说!”
元绍景很急,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敢惹她,只得无奈闭上嘴。他不明白,他只是想让她坐得舒服些,给她当个人肉软垫而已,为何她会这般厌恶。
见他老实了,曲湘月才坐到他旁边那把木椅上,将拾起的书卷摆到他面前,说清今日来意。
“喏,从今日起,你就先照着这几本书研读、习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这几本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书籍,是她幼时的启蒙书,现已有了些年头,但保存完好,拿来给他用是绰绰有余的。
她考虑到元绍景基础差,直接入学堂会跟不上进度,遭人笑话,便打算帮他补些基础,这样才能尽快跟上课程。等他学的差不多了,她便相当于多了个替她完成功课的好手。
省的他再像先前那样,什么都不会还乱写一通,害得她被夫子好一番训斥,传到太后耳中也让她颜面尽失。
而且这书房旁人进不来,元绍景也已经获得了正大光明地入学堂的机会,那日后只要打着学习的旗号,与他悄悄躲在这里,既不会落下功课,她还能坦象地偷懒。
嘿嘿,想想就觉得妙哉妙哉!
听罢,元绍景眼神有些懵懂,因为事情并非如他所想一一公主不是要与他在这里亲近,这也不是她答应下的"长久相伴”。他眼角垂落下来。
曲湘月敏锐地发现了,但不知道他又在瞎想些什么,拧起眉心,不满地问:“怎么,不愿?”
真是不识好人心。
为了让他入学堂,她费了那么大劲儿,是拿功课质量做担保才求得了太后的应允,而他竞敢摆出这幅样子?
况且这学堂哪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上的,夫子都是朝中太傅,学友都是王宫贵胄,他作为别国质子,这待遇已经是独一份儿的了,他竞还不懂得珍惜,连个好脸色都不曾给她。
她正欲发火,却见元绍景幽幽地抬起眼帘。他刚想说“没有不愿”,却忽然记起公主对他下了“"禁言令”,于是吃瘪地闭上嘴巴,摇了摇头。
只是,神色还是不怎么明媚。
啧,怎的还有心事?
这人怎么这么矫情。
为了哄他学习,她都耐着性子教他研墨了,还对他那般“有求必应”。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曲湘月叹了口气,半路熄火,因为今日她接收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繁琐了,只觉疲累不堪,现下已经没有精力去猜他想法了,也不想再理他的小脾气,于是挥了挥手,有些无所谓又有些心烦地冷哼一声:“我累了,想歇会儿。你且快些学罢,等学得差不多了我再领你一同入学堂,省的招人笑话。”
说完,她便不再搭理他。
怎料,身旁突然一阵案窣响声,她扭脸去看--只见元绍景刚刚还一副被人倒欠三百两银钱的模样,现下只一句话的功夫,面色就瞬间转晴,兴致冲冲地将书卷拉到面前认真研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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