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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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动作依旧精准如机械,规律吐出的数字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口。

"咳……”

这声闷哼像生锈的铡刀落下,斩断紧绷的神经。

“活着呢。”她突然抬头,睫毛挂着汗珠,“警官,搭把手。”

窦原这才惊觉自己常年攥着配枪的手在抖,跪在地上的双膝酸软。

抢救室的石英钟指向下午四点半,心外梁医生捏着心电图的手微微发颤,钢笔却在病历栏洇开墨团:"十年没见过这么标准的CPR,比省院急救培训的教具模型还精准。如果没有你,以病人的身体状况绝对撑不到医院,回家之后要……。"

梁医生的话还为说完,就听到走廊炸开瓷器碎裂声,男人踉跄撞翻处置车,透明的葡萄糖盐水撒了一地,玻璃飞溅,拉扯着走来的两人却丝毫不在意。

他穿的确良衬衫的,领带却歪斜着,不客气地指着妻子嘶吼:“叫你今早盯着妈吃药!你干什么去了?”

女人也不甘示弱,声音拔高了几分:“你有时间打麻将,没时间照顾她,那是你妈还是我妈?”

吵嚷了几句便动起手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走廊的病人都后退几步,生怕被波及。

胆子大的赶紧上前拉架,撕扯了好一番才恢复平静。

残阳把急诊科百叶窗烙成虎皮纹路时,那对刚才还在医院上演全武行的夫妻,迅速站到统一战线,试图赖掉小姑娘垫付的押金,最后窦原软硬兼施才和对方把事情掰扯清楚。

忙前忙后一下午,差点把正事给忘记。

"新同事该不会..."孔祁话音卡在喉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自家师父

“还没听说过,警察把自己给弄丢的。”

孔祁这才松口气,望向身侧的顾文姝,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同...同志要去哪?。”

看着他这副毛头小子的模样,窦原瞬间明白他的小心思,这怕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孩确实长得靓,一双杏眼漂亮又有神,笑起来卜卜脆。

秉承着好师父原则,他不动神色地为自家小徒弟牵桥搭线:“同志在哪个医院高就?我们刚好开车可以捎你一道。”

窦原识人向来厉害,甚至可以根据细微的动作和脚步足迹,判断人的职业和年龄,凭借着这一绝技破获凶案无数。

以为他毒辣的眼光来看,眼前的姑娘看着年纪轻,做事却沉稳老练,医生交代冗长复杂西药名和用药剂量,只需一遍便能复述,还能认识那鬼画符似的诊断单。

更重要的是虎口处的月牙形茧印,那是常年握持手术剪的压痕,所以对方的职业一定是医生。

“我想可以一起。”顾文姝扯了扯弄皱的衣角,郑重地自我介绍道:“顾文姝,南海市刑警支队刑事技术大队的法医。”

“法医?!”

“妹妹仔你讲笑咩?”

看两人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顾文姝只好掏出自己的介绍信。

等等,介绍信呢?

黑色的双肩背包左侧被大剌剌划开,像道狰狞的Y型切口,露出内里《法医学概论》的线装书脊,原本放在内里侧袋的资料钱包统统不翼而飞。

“我想,我可能还需要报警。”

警局老式吊扇搅动着汗味与桐油枪械保养剂味道混在一起,安静的市局办公室此时像是壶烧开的水,人声鼎沸。

“这群贼佬的手艺已经是五花八门,二指禅,掀门帘都快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打个照面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伸进口袋,摸走钱包。”老林唾沫星子飞溅,搪瓷缸磕在办公桌上咣当作响,活脱脱戏台上熟练掌握唱念的说书人。

一旁整理证物的警员搭腔:“尤其是那个叫大佬黑的,一手观音探海使得利落,可惜遇上老大这尊真佛,嘴差点扎穿。”

说完抖了抖赃物袋,几十个刀片泛着寒光,随着动作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窦哥,你不在就错过了一场大戏。”老林惋惜似地拍了拍他肩膀,状似安慰,实则嘚瑟。

窦原嘴唇紧抿,眼睛望向审讯室,发现没有熟悉的面孔后才收回视线。

“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市局的介绍信都弄丢。”

师徒两默契地对视一眼,齐齐望向瞥乖巧坐在一旁的顾文姝,而她对面正是南海刑侦大队最难搞的男人。

盛律清指间的派克钢笔在介绍信上悬停,暮色将"顾文姝"三个字镀成鎏金,半晌才抬眸看向规规矩矩坐在对面的顾文姝。

交叠的膝盖微微内扣,本能的防御姿势,似乎意识到打量的视线,无意识地摩挲下右手虎口。

少女的表情平淡,肢体语言却泄露了此时的不安和紧张。

“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在檀木桌沿,声音像浸了冰的刀锋:“会在火车站被人摸走证件和介绍信?”

盛律清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办公室的警员都听清楚。

丢失介绍信可大可小,全看领导态度,平日盛副不是眼底容不下沙子的人,今天怎么对着新同事发这么大火。

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她却挺直脊背迎上那道审视的目光:“是,这次我在思想上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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