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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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时同人竞争副厂长的位置,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脖颈青筋暴起似盘曲的老藤,狰狞的疮疤蠕动泛着暗红。“最后载在了女人身上。”

窦原望着玻璃板下泛黄的先进工作者奖状,开口道:“为什么会和当时的主治医生发生矛盾。”

“我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要拜他所赐。”王贵掀起汗衫,腰腹间蜈蚣似的疤痕狰狞扭曲,“说是进口特效药,掏空了钱包都不见效果,可我不认命,还一直花钱治,最后到卖血的地步”

突然他的情绪变得激动,夹着烟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喉咙里滚出古怪的笑声,“只是没想到这都是别人做的局,而我就是被殃及的池鱼。我只是跑到医院闹了闹,就拿到了足够买下半世太平的钱。”

墙角的老式座钟敲了六下,惊起梁上栖着的家雀。窦原瞥见五斗柜上褪色的镜框,照片里新媳妇眉眼低垂,半倚在王贵胸膛,双手搭在腰腹间,模样看着恩爱缠绵。

王贵顺着他的目光咧开嘴,露出被烟叶熏黑的牙:“我们结婚时,她就有了孩子。”

“我这身子早叫那些虎狼药糟践坏了。”王贵突然爆发出猛烈的咳嗽声,缓缓拉起袖口,露出一道扭曲的疤:“大概又得罪了人,所以离开南海市时候,被人挑断了手筋,留下乡下也不过是拖着日子,赖活罢了。”

暮色漫进堂屋时,最后一缕烟圈缠上房梁悬挂的咸肉,化工厂高高的烟囱正吐出滚滚浓烟,将天边的火烧云搅成混沌的灰。

负责问话谢晓程的是罗建国,办起事来更加利落,只是光明正大找上门,便足够谢晓程两股战战。他如今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副厂长之位,再也受不起任何丑闻,也算得上是吃一堑长一智。

“警察同志,上次该问的,我已经全部交代了,不知道这次上门又是为了什么?”谢晓程将万宝路烟盒推向警员,镀金袖扣刮过红木桌面,老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

罗建国习惯同这种人打交道,自然清楚他好面子的本质,伸手接过一根别在耳后,“如果你不想我们找过来,那我们也可以找你的邻居,同事,甚至亲戚打听一下,虽说会耗费些时间,但总会达到目的的。”

谢晓程尴尬地嘿嘿一笑,抚弄文玩核桃动作骤然停顿,他起身斟了杯茶,推给对面罗建国,“同志这是说的什么话,有想了解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时你到底因为什么同华家庆发生冲突。”

“这话上次不都问了一遍吗?”谢晓程瞥了眼落在桌面的茶渍,刚想要随意打个哈哈,谁料抬头便接触到罗建国严肃的表情时,悻悻闭嘴,“给我用错了药,一直没有治好,才去找了他麻烦。可警察同志你同样是男人,当然也清楚,谁得了这种病愿意昭告天下,情绪上来闹一次也就算了。”

“算了?”罗建国最清楚不过眼前人的尿性,只当时听到了笑话一般,“这话说出来,你自己愿意相信吗?我记得你当时可是被延江化工厂扫地出门的,闹一次就放过他了?还是对方答应了你什么,两年不到就做到了副厂长的位置?”

谢晓程搓了搓后脖颈,摸到的都是虚汗,“同志是在开玩笑吗?我谢晓程行得正坐得端,说这种话未免太过分了。”

“是不是乱说,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就可以了。”罗建国漫不经心地拨弄了茶杯,“华家庆死亡当天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全天都在厂里。”

“我还没说华家庆是那天死的。”罗建国不动神色地敛眉,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谢晓程。

“上次不是有警员过来问了。”谢晓程冷汗直流,依旧嘴硬:“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听说谢副厂长最近要结婚了,还没来得及道一句恭喜。”

听到这句话,谢晓程心底乱做一团,可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起身倒茶:“到时候也给警察同志送张喜帖,一起过来沾沾喜气。”

罗建国伸手摁住了谢晓程的肩膀,起身走到书架旁,手指拂过精心装裱的94年“优秀干部”的奖状,“喜帖就不用了,。听说苏区长就一位千金,虽然残缺,可也是当做眼珠子疼,捧在手心里的长大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谢生在景亭小区的人,这婚事能不能结成还是一回事,可这厂长的位置恐怕是没希望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谢晓程喉结滚了滚,烦躁地扯送了领带,他瞥见玻璃窗映出的自己:精心打理的分头不知何时耷拉下一绺,活像条被踩住尾巴的猫。

吃一堑长一智的结果便是不再外卖,而是找个合心意的养在跟前。

这或许对一个单身年轻事业有成的青年来说,只算得上是一桩风流韵事,,可对一个即将攀上高枝的凤凰男来说,是通向地狱的道路。

他想起当初那封贴在公告栏的举报信,如刀刮的眼神,还有被扫地出门时的难堪。谢晓程的面色扭,将曲茶杯重重嗑在桌上,溅起滚烫的茶水落在手背,红肿一片,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以为自己瞒得够深,行事够小心,没想到还是载了。”谢晓程坐直了身子,整理好乱做一团的领带。

其实光看皮相,谢晓程足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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