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古董行（1 / 1）

灰城，一座位于帝国西南部的工业城市。

所以得名“灰城”。

尽管雨后的空气依然躁热，但至少不会让人走几步路就吸一鼻子的灰。路上的行人也比往常更多了些。

浓密的刘海遮住了他黑色的眼睛，高瘦的身体被风衣紧紧裹住，他也不觉闷热。虽然帝国人种混杂，但东方人的面孔还是比较少见的。

黑色皮靴踩在湿漉漉的地砖上，从排水孔里泛起的恶臭弥漫在旧城区街道的每一处。

“这里的环境比想象得要复杂啊......”他在心里默默计算。

推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悦耳的旧式风铃声在耳旁响起。这家古董行仅凭一扇门就与周边的老式砖房拉开了差距。

“檀香?”

乌黑的木质地板，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白水晶吊灯，无不展示着古董行店主高雅的品味与雄厚的财力。

走到柜台前，一位穿着优雅，头发花白却一丝不苟的老绅士斜倚在柜台后，神情专注。手中拿着的水晶放大镜正缓缓扫过一块黑色的石头。

他取下口罩:“我......”

李十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尊木质雕塑，刻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上面还沾着一些黑褐色的斑点状痕迹。

犀利的目光一转，伯德在看向木雕的一刹那，手中的放大镜出现极细微的颤抖。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李十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十却没有收回它的意思，双手抱胸，作出沉吟的样子，自顾自地回道:“这件东西和上周富人区的一件灭门案有关，据说是男主人受到了它的影响。”

伯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抬起头来与眼前的年轻人对视。

“你应该不是巡士吧?如果你想要指控我的话，请到巡察所去报案。现在，请你离开。”

“十，九，八......”李十心里默默倒数。

他瞬间向后仰倒，皮靴在门框上一踏，在地板上滑出一段距离，正好靠在置物架上。

“失去了‘门’的概念，你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伯德依旧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把玩着手里那颗“石头”。

眼白占据了大部分，唯有伯德没握到的地方是金色的瞳孔，像液体似的缓缓流动。

“位阶是‘教母’?”李十摇晃着站起身，尽力让自己能在柔软的黏膜上站稳。

李十感觉到自己站立的地方有液体渗出，腐蚀着他的皮靴，呼吸间，浓郁的酸臭味令他几乎难以忍受。

身体微躬，“猎人”启动，熟悉的力量开始在体内蔓延。五感强化，力量增强，反应速度提高，获得“潜行”能力。

伯德不屑地笑笑:“‘猎人’吗?能力还行，但末位位阶里能稍微抗衡‘母眼’的只有‘巡察’和‘学者’，你还差了些。”

火光接连亮起，李十边躲避纤毛的缠绕，边朝着伯德倾泻弹丸。

“我早已将身体献祭给了‘母亲’。”另一个伯德从胃壁肌肉里走出，捡起地上的‘母眼’，道:“现在的我和它是一体。”

“猎人”消失，他的身影重新出现，黑色的眼直视着伯德。

“嗯，它已经饿得受不了了。”李十敞开风衣，将赤裸的胸膛对准‘母眼’，英俊苍白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意:“吞掉你，它至少几个月不会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