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提灯人（1 / 1）

雨依旧下着，没人再有时间去悔恨自己做了什么，所有人都被这天地异象所震撼，接着便是恐惧。

“安瓦尔”带着些愧疚的声音响起，彷佛他真的在乎这数十万人一样。

老约翰沉默，他已经大概明白了“母神”的所有计划。

而那些对灰城影响极大的人，他们身上的印记最深。

躲在楼梯口的李十此刻的心跳几乎已经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

毁灭的气息从市政厅上飞速蔓延，充斥了灰城的每一个角落。

薇薇安不甘地摇头，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毁灭吗？

而蒂安娜绿色的眼瞳里并没有绝望，她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贫民区，已经清醒的妻子抱着托尔的尸体，默默流泪，孩子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只有老约翰叹了口气。

他声音不大，但沃恩和“安瓦尔”都回头看向他。沃恩脸带嘲讽，“安瓦尔”神情悲悯。

双眼空洞的他此时反而笑了出来。

“我听说，第五位阶就可以称之为‘半神’，不知道我现在是否有挑战你的资格？”

第四位阶，神选“提灯人”。

“安瓦尔”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只不过是变得更加悲悯。

他终于明白了那三幅图画的含义。

两颗黑色的明灯在天空中央停下，它们没有光芒，但所有人都能看见，那是希望。

像是太阳破开乌云，又像是初升的朝阳跃出山巅。

时光彷佛倒转，所有的血色都开始在白光中消退。

白光开始变得微弱，直到血色消退至祭坛，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圈，像是把它给禁锢住。

“母神”转头看向天台远处的楼道阴影。

李十缓缓走了出来，双目通红。

“老约翰”严肃道。

祂其实在来到灰城时就知道，“傲慢”他们已经成功了，只不过毕竟计划都进行到这步了，好像突然终止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唔......毕竟准备了这么久，不拿出来展示展示，好像显得我诚意不足，刚好。”

“你老师也给我们展示了一场精彩的表演，也算不虚此行了。”

祂指了指天台外的城市。

愤怒，荒谬，绝望。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自从他来到灰城后从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笑声中深切的绝望，让刚刚还在感叹劫后余生的众人心都沉了下去。

刚才看见那两盏黑色的灯时，他心里就升起了不详的预感，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不是他能料想的了。

薇薇安也感觉到有些不对，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蒂安娜不顾高文的劝阻，朝市中心跑去。

她不会骑马，但她跑得很快，像是在奔赴一场不存在的约会

......

笑声慢慢停了下来，擦了一把眼泪和口水，表情还是有些扭曲。

不然为什么是他来到了灰城，成为了约翰·维斯的学生？

为什么之前就是那根肋骨断了？

短刀切开胸口，血液滴落在地上，将手从断掉肋骨的缺口处伸了进去。

大量血液迸溅出来，很快就淌了一地。沃恩转头看着这一幕，眼神呆滞，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说啊，你想要‘祂’。”

他恶狠狠地盯着远处一脸悲伤的“老约翰”。

彷佛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祂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渴望。

鲜血流淌不止，嘴角咧到最大程度，用尽最后的力气。

直接捏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