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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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月问:“要准备多少?”

方牧昭说:“在海城殡仪馆简单流程大概五千到一万,如果再回老家操办预估三万到五万左右。

“那么贵……”任月下意识道,老家离海城约500公里,两地奔波的车旅费和误工费,还没囊括进去。经济成本远超任开济在世时对家庭的贡献。

任开济的离世没在感情上折磨她,而是换了另一条途径击溃她。

方牧昭:“白事是亲人在人世间最后一段路,一般会隆重一些。但是丰俭由人,量力而为就行,你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任月:“就我自己了。”

方牧昭蹙眉,“你妈那边……”

说曹操曹操到,孔珍回电。

任月当着方牧昭的面接电话,方言发音比普通话响亮,听着像上火。

方牧昭走到两三米外,在下风口抽烟。

孔珍说:“小月,我问了老家村里理事的人——”

任月打断,“什么理事的?”

孔珍:“就是很懂白事的人。他说像你老豆这种作孽死的,一定要请喃呒佬给他喃喃,把他的凶灵从家里请走,不然凶灵不散,后代倒霉。”

喃呒佬类似道士,在主家停棺守灵间唱诵经文,祝祷死者往生。

任月:“你也觉得现在就火化,对么?”

“警察那边说可以火化,就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

孔珍的后半句尤为艰涩,超过她听到前夫已故的反应,“小月,你哥这边正准备摆酒,红事和白事相冲,我可能不太方便过去。”

听起来会沾晦气。

任月怔忪一瞬,声音低沉,“行,你忙你的。”

孔珍:“钱够吗,需要的话,我先打点给你。”

任月:“嗯,你先借我一点。”

孔珍:“小月,我能给的不多,你哥结婚也花了不少,现在彩礼都不便宜……”

任月酸溜溜,“他结婚你也得掏钱?”

孔珍听出女儿的不快,又顾及她正处于治丧压力下,多少有一点卑微:“夫妻共财,谁出都是从同一个口袋掏的。”

任月没了计较的立场,“我年底给回你。”

孔珍:“不着急,你先处理好。”

挂了电话,任月兜起手机,走向方牧昭,当他殡仪馆销售似的。

方牧昭扔了烟,跟上次“霸占”她的电单车一样。

任月说:“我想在海城火化,不走其他流程,然后带骨灰回去做白事。”

方牧昭往办公室摆了下头,“先把这边手续办通,再联系殡仪馆来接。”

任月手机响了一声,孔珍转账5000块,她收下。

方牧昭问:“钱还差多少?”

任月毕业第一年工资不高,刚适应社会,基本月光,第二年考了职称提了500,年初一口气还完助学贷款,手头也就三万左右。

任月脸皮薄,没透底:“还差一点,我自己想办法。”

方牧昭:“差多少?”

任月听出暗示,故意问:“你借我?”

方牧昭:“可以。”

任月:“还没问借多少就说可以,你钱多?”

电光火石间,任月想起来路不明的七万块,难道他私吞了?

任月表情陡然严肃,没了刚才的迷惘,一看就是两副面孔。

方牧昭也微蹙眉头,似看懂了。

他口吻嘲讽多于调侃,“钱不多,我开货拉拉,又不是开印钞厂。”

任月:“不用了,我可以解决。”

方牧昭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任月示意她先进楼问手续怎么办。

方牧昭问:“要我陪你进去吗?”

任月:“你在这吧。”

走了两步又回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今天什么证件都没带,办不了。”

方牧昭没应声,往里甩甩手,叫她去她的。

片刻后,任月给方牧昭发微信消息,她要跟民警回一趟派出所。

泥猛:我不跟过去了,有事联系。

回到翠田派出所,任月第一次进了刑侦中队的办公区域。

民警将一张白底证件照放到任月前面,“见过吗?”

照片上的男人跟泥猛差不多岁数,任月以前觉得泥猛凶悍,这位光头厚唇,五官加剧了凶残感。泥猛恶不在脸,凶在气势,只要他随便一笑,街头烂仔都能变陈浩南。

任月摇头,“这是谁?”

“这张呢?”又换了一张监控视频截图的全身照,此男体型壮硕,比泥猛还要宽一点,多了一双醒目的绿色人字拖。

任月还是摇头。

民警说:“你老豆曾经的狱友,后来的老板,你老豆帮他催收。”

任月茫然,“他只跟我说给人搬家卸货。”

民警:“你老豆都五十了,我是老板我都不找他啊,宁愿找正常刚出社会的年轻人。”

任开济和任月同一年“毕业”步入社会,关了三年,身体大不如前,大概做不了体力工。

那两年任月也在适应社会,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她问:“这个人有嫌疑么?”

民警:“我们暂时还在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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