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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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盛着早餐的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先吃饭。”

他好像一直都很关注她的饮食问题,总是想让她多吃一点。

夜里,他抱着她的时候会说,结婚前的她实在是太瘦了。

春烟现在的身量对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来说,已经填不满他胸膛里空着的位置了。

“那怎么行,”春烟抢回了自己的手机,“悟君回去之后就没事了,我还要自己面对这些,这毕竟是……”

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这毕竟是我的世界。”

无法逃避,无法离开,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去面对。

吃过早饭后,春烟驱车前往“窗”的办事处。

她知道五条悟很生气,但直到迈进妃知礼的办公室大门,春烟才对少年的怒火有了实际性的体会,

——不愧是六眼,几年前能在星浆体事件中,和天与暴君一起拆了大半个高专,现如今就能在一夜之间拆了窗的办事处。

“老师,对不起,”春烟低垂着头,“所有的事都被我搞砸了。”

穿着海蓝色和服的女人叹了口气,放下了手边的善后工作。

她问:“五条家那个六眼小鬼,和你说过什么吗?”

春烟摇了摇头,说:“没有,分手之后他再没联系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他。”

听到她的话,妃知礼愣了一下。

她放下了手边的文件,走到了春烟的面前。

那双美丽而勾人的狐狸眼盯着她,试探性地问道:“他一直都没有联系你?”

春烟点头,随后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老师,他……”她顿了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酸,又说,“他气极了,怎么可能主动联系我,没给我打过电话,也没给我发过简讯。”

妃知礼盯着她的脸,回想起年轻的六眼逼问她的那些问题,

——“春烟是不是被迫的?”

——“春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但无论五条悟怎么问,妃知礼的答案只有一个:星野春烟自愿成为六眼身边的内线。

无下限术式的压迫感带来了强烈的生存危机,就算是出卖自己最骄傲的学生,妃知礼也没办法告诉对方全部事实。

她可以确定,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星野春烟都会安然无恙。

但她如果哪句话说错了,大概率会死得很难看。

——“为什么选她?”

这是五条悟最后的问题。

妃知礼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特级咒术师。

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但现在关注的重点却完全偏离了正轨。

“因为你会喜欢她,”妃知礼想了想,又补充着说,“我们觉得,你会喜欢她。”

“你们?”

“总监会的高层们……加茂家、藤原家、橘家,还有京都校的乐岩寺校长。”

“春烟是备选的很多女孩中,最合适的人选。”

“她唯一的劣势只有年纪,但这也是她的优势。”

“因为是年上,所以理应懂事、理应体贴、理应多爱你一些,而你……”

妃知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然后说:“你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所有的付出。”

这一刻,她看到了年轻的六眼,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

意外地在过往的甜蜜中品尝到了苦涩的味道,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对五条悟这种生来骄傲、且生来拥有骄傲资本的人来说,为了一个咒力普通、出身平庸的人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非常罕见。

妃知礼想要将这些事告诉星野春烟。

但她再三斟酌,依然选择沉默。

她知道,这样做能够强迫五条悟更早发现,他到底有多舍不得星野春烟。

“你在本家那边的事,尽早处理比较好,”妃知礼转移了话题,催促着她,“窗这边不用担心,六眼还没打算要我的命。”

-

春烟抵达本家的茶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了。

血色的残阳映在茶室的榻榻米上,给老旧的颜色镀了一层金辉。

家主和主母坐在主位,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刚坐下,主母已经忍不住骂她了。

“真是个丧门星。”

“居然敢得罪五条家。”

“跟了五条家的大少爷还不满足,暗地里耍心机。”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不知羞耻。”

……

春烟已经记不清了,主母到底骂过她多少次。

而且,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主母最后都要骂到她那卑微了一辈子的母亲头上。

第一次从五条悟的嘴里听到“烂橘子”这个词的时候,春烟惊觉他的形容怎么会如此精准。

无论是肆意践踏她的人生和尊严的主母,还是默许主母这样伤害她和母亲的家主,都在权力漩涡中日复一日地蹉跎着,慢慢地腐烂。

“夫人,您要庆幸我现在得罪了五条家。”

春烟坐在榻榻米上,往日里故作的谦卑全数消失不见。

她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玫瑰茶,琥珀色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异常。

既然事情全部搞砸了,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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