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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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你就要下场了,这名声也得先传出去。”

辛盛听到杨怀德这番为自己打算的话,心中自是感动的,只是先生这般对自己有信心,好似确认自己一定是名列前茅了,忍不住笑着问:“先生不是总教导我们为人要谦逊么?”

杨怀德平日里怕学生自得天资而疏于努力,便常常把戒骄戒躁挂在嘴边。不过辛盛一直没真让他操过心,他已经努力得没有再更加努力的空间了,书院的灯油都是免费提供给学生们用的,杨怀德常听学舍的管事说,辛盛那屋的灯油是耗得最快的。

杨怀德停下脚步瞧着自己的爱徒,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平日教你们戒骄戒躁是为了警醒你们,如今却是该张扬的时候,有个神童的名声,免得将来科考时碰上那种那见你年纪小,便打着为你好旗号压你名次的,吞一口苍蝇还得谢谢他。”

辛盛听了恍然大悟,他知道先生所指之事,隔壁临江府有一县城的学子,少而聪慧,十岁便参加童试,卷子答得能得魁首,可主考的学官见他年纪小,便私下说童幼之身便取得功名不是好事,将来骄傲自满反而容易走上偏路,便没有取中他的卷子。

那学子不知缘由,还以为自己学艺不精,回去苦读一年,第二年又去考,还是不得中。

那学官在那地当了三年主考官,那学子便落第了三年,等那学官被调往别处,那学子才得中,但这三年的失败早已磨尽了那学子的灵气,中了童生却排在末游。

他便认为自己没有读书的天资,放弃了科举。后来过了十余年,当初的学官升官了回到临江府做学政,想起当初那天资出众的学子,便让人查看他是否已经得中进士,才知道那学子变成了一个商户的账房先生。

他把那学子叫来说了当年的缘由,那学子听后当场大哭又大笑,神色癫狂的跑了出去,之后便逢人就说自己有状元之才。这科举考试,中不中全凭考官的心意,虽政策上尽量避免了徇私舞弊,卷子都是由人另抄了才给考官批阅,但文章哪有标准答案。明明取中了,取了糊名一瞧,或是对年龄不满,有觉得太小了不给过的,也有觉得太老了不给过的,直接把卷子换到落第那堆里。甚至还有那以貌取人的皇帝,见考生生得丑陋,明明会试时取的头名,以为状元在握,结果殿试结果一出给落到了二甲。这亏一旦吃了,找谁说理去?

杨怀德对自己学生有信心,莫说今年的县试和府试,便是明年的院试,辛盛都绝不可能考不过,名次也定然在前茅。他就怕到时候遇上个拦一手的考官,便想着先帮辛盛扬名,好让考官碍于舆论也得思量思量。

辛盛体会到了先生爱护之心,郑重的应道:“先生放心,学生定然用心作答。”

杨怀德带着辛盛到了院里,一扫眼便瞧见了自家大侄儿正和两人挤在一条桌案上,被他挤着的两人一个是从小就认识的大嘴巴褚亮,另一个不甚熟识,但也认得出来是爱徒的父亲。

杨怀德比杨继学、辛长平他们大上几岁,且杨怀德次次考试都是一次就过,二十来岁就顺利考上了举人,辛长平到黎山书院求学没两年,杨怀德就开始在书院当先生了。

杨怀德的天资,还强过他两个堂哥,只是因为他考上举人后正赶上朝堂混乱,大堂哥还为了避难弃官回乡,才劝了他先莫要去京城,这一耽误便是十来年好在终于一切尘埃落定,现下也不怕受齐大人之案牵连了,明年的春闱杨怀德必是要去京城的。

今年是他最后一年在学院带学生了,便十分重视辛盛今年的童试,定要亲眼看着这个最看重的学生顺利取得功名,他才好安心离开贺州,提前去京城备者杨怀德是杨氏本家的人,自身又是少时就有才名的州府神童,身上还有举人功名,如今在这院里的不少人,都是怀着搭杨家的顺风船的目的凑过来的,见他亲自带着辛盛这么一个孩子进来,自然很招人眼了。立时就有人互相之间窃窃私语的交谈打探起来:“这小儿是谁?难道是杨家的晚辈?”

一个似对杨家很熟悉的人接话道:“杨家孙辈的长孙都才四岁大,定然不是。”

辛长平注意到这番动静,连忙起身去接了儿子到身后,和杨怀德致谢道:“多谢子胥先生带小儿过来。”

杨怀德虽大辛长平几岁,却因为一心念书不想分心,是中了举人后才娶的妻子,生的一个大女儿比辛盛还要小两岁,一个独子还年幼,今年才四岁大,还没开蒙。

有人说他拿辛盛当儿子养,倒也没有太夸张,毕竟他的儿子还太小,辛盛天资又高,杨怀德把辛盛视为衣钵传人,亲传弟子和儿子也差不了几分。前些日子听辛盛说家里交不上束惰,杨怀德都想替他交了,要不是顾及辛盛和辛家的自尊,杨怀德才不舍得让爱徒抄那么些书,毕竞年后二月就是县试了,那些时间应该用来备考才是。

他瞧见辛长平就难免起了点怨气,怪他持家无道竞然让自己的爱徒为生计苦恼,影响学业,对着辛长平便脸色平平,没有一点笑模样,淡淡的说了句:“无事,带辛盛落座去吧,一会儿山长来了就开宴了。”然后也不同辛长平寒暄两句,便自去了上方师者的席位落座。辛长平不明所以,辛盛倒是心里了然,只是辛盛从小就知道各家有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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