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生死却相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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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又看向敛眸静然的楚扶昀,随后唇畔蓦地绽开了一笑,作揖道:“扶昀将军,劳驾?”

楚扶昀凝着她姣好的面容,心里像是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融融温暖。

他压下所有妄念,不再多言,慢慢走向那鬼王,恰如古画里的一抹深秋,带着死亡的萧条。

鬼王一惊,它僵硬地转了身子,在看见来者之后,便是抑制不住的哆嗦,双膝一软直接跪倒,浑身上下每一处本能都叫嚣着逃!逃离这位仙神!

恐惧,来自死亡的恐惧。

如果可以,它恨不得现在就爬上悬崖逃离此地!

崔绝看得真实诧异,整个人都惊了,声音喃喃一抖:“白帝不出兵器么?”

他想起自己追这只鬼王追得大汗淋漓,废了不少功夫,都没能得手的滑稽模样。

“他一般不亮兵器的。”暮兮晚压根没看楚扶昀动手,而是忙着安顿刚刚从虎口脱险的自家师父,“他若现兵器了,那一般都是两洲开战,要杀伐流血的动荡了。”

崔绝听得好奇:“白帝的兵器是什么?”

暮兮晚答得很自然:“枪,长枪。”

崔绝有些晃神,他再转眸时,只见鬼王已然没了任何挣扎反抗的余地,瞬间灰飞烟灭。

白洲少帝这般天神似的人物动手时,就如同扫一片落叶,拭一处灰那样随意。

毫不费力。

崔绝蓦地想起一句注解。

枪。

百兵之王。

形容这位锋利却清矜,苍黄而悲寥的白洲之主,恰如其分。

“少宫主,你的兵器是什么?”崔绝想起暮兮晚的身份,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

“枪。”暮兮晚安顿好师父,活动了一下身体,转眸看向楚扶昀,笑了笑。

崔绝惊奇:“也是枪?”

暮兮晚不置可否:“嗯。”

她不再同崔绝搭话,而是上前几步来到楚扶昀身边,客气道:“辛苦将军。”

她语气温和,客气话说出来,偏着像在哄人一样。

楚扶昀却不动声色,淡声道:“你倒是半点儿没变,对谁都这样。”

“那我就将您这话当成赞扬了。”暮兮晚回了眸子,再度观看四周,又道,“顺着崖下的这条路径直向前,不出半个时辰,我们应当能抵达枉死城。”

说这话时,她声音有不自觉的欢喜。

同样欢喜的还有另一人。

“恩人呐!”崔绝一想到回去后就能升官加薪,不由得感激涕零,看着暮兮晚连声道,“您以后就是我的恩人姑娘了!”

他说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只觉有道目光投了过来,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暮兮晚身边的白洲少帝一向不显山露水的神情里,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

崔绝更惊恐了。

他觉得白帝打量他的目光,跟打量鬼王时没什么区别——他发誓,他和白帝绝对无冤无仇。

为防止这位阴晴不定的少帝一时不快,连着将他一起挫骨扬灰了,崔绝连忙拖着灵台山二三十小鬼魂,还领着那位长嬴神仙,忙不迭往枉死城赶去,火速离开白帝的视线。

走得飞快,都快飘出残影了。

天还是阴沉着,晦暗如渊。

“将军,您以后别再寻死了。”暮兮晚想起这次掉下灵台山的遭遇,忍不住道,“你想,你的心上人还等着你去救她,若救不回她,你再……”

“我再随她而去,魂断幽冥。”楚扶昀将她的话接上,声音倒是轻快了。

暮兮晚微微睁大了眼睛,惊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您是白洲的少帝,只要回到帝微垣,钱权名利,无边江山应有尽有。”或许是刚才那话说得太利,她又连忙补了一句,“您就半点儿不想拿回来吗?”

楚扶昀眼帘微抬:“……不想。”

暮兮晚一顿,咽下满腔言语。

她想,谢谢。

如果条件允许,她很想一鼓作气扛着枪径直杀回去!她生前可是实打实的钱权名利,无边江山应有尽有啊!

恋爱脑是病,得治。

楚扶昀这情况,看上去像晚期了。

还是殉情算了。

没得救。

她不记得他是位一心只挂心风月之事的痴情人啊!

醉心风月之事的人明明是她!

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她仗着少宫主的身份随性惯了,以至于连修行这种大事,都颇为没规没矩。

借口闭关,实则在看风月话本,说是练武,结果跑到不知何处金阙殿檐上偷闲,想吃槐花饭了,便在方外宫种了满宫槐花。

后来嫁到帝微垣,楚扶昀整个人都让她呆愣傻眼了——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冷淡无趣的人?

赏不赏花?不赏。

游不游船?不游。

看不看灯?不看。

肃穆,沉着,仿佛心里永远只有战事兵戈,一盘棋,搅弄天下风云。

暮兮晚心里一个劲儿的追忆过往,不吭声了。

楚扶昀眸光安静,他不知道想到,或是想起了什么,压着嗓音沉声道:“听上去,你受了不少委屈。”

“其实也还好,只是……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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