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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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宋氏僵停,小心回过身:“何事?”

“凌永安德行败坏,不堪为婿,平阳王府与戚家婚事,就此断绝,今后不必再提。”

宋氏惊急:“可我与王妃一一”

“平阳王府若问起,"谢清晏回身,神情温柔而眼眸沉凉,“便说是我说的。若有异议,叫平阳王妃来找我问责,如何。”“不,不敢,谢侯言重了。”

宋氏强撑着煞白脸色,狼狈地笑着应了,扭头进了幔帐内。她一走,董其伤适时入内:“公子,安家安仲德在外求见。”戚白商眼皮蓦地一跳,抬眸望向门外。

安仲德,安惟演的嫡长子,当朝吏部尚书,也是安家最有望接任安惟演成为朝中重臣之人。

她的,亲舅父。

谢清晏望向戚白商,见她无意识拢紧了攥着薄纱的手指,他眼神微动:“先取帷帽来。”

董其伤应声。

没两息,他便亲手将一顶沾了草叶碎屑的白纱帷帽送进来。“你落在了竹林中。"谢清晏道。

“竞捡回了…谢过侯爷。“戚白商接过,这一瞬有什么念头掠过她脑海,她却未能捉住,只是下意识提防着安仲德的出现。“谢侯爷!”

安仲德人未入,声先至。

戚白商隔着帽纱望去,便见一个白面无须、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绛紫官袍,快步进来,满面焦急恳切:“听闻宴席菜肴中出了谬过,竟惊扰了谢侯爷和戚二姑娘,险些酿成大祸,当真是府中莫辞之罪责!”谢清晏似是意外:“安尚书今日不在吏部当值?”“我一听府中出事,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生怕谢侯有失!"安仲德擦过额头上的汗,顺手扶过歪了的官帽,惶恐道,“都怪我治家不严,出了这么大的谬过!若是谢侯有失,我万死难辞其咎啊!”说着,安仲德一掀紫袍,竟是屈膝要跪下来:“万望谢侯莫怪一一”戚白商眼皮一跳,手抬起来,本能想替某人拦住。她惊看向谢清晏。

那人竟岿然未动,神清气定。

他只低了低身,在对方跪下前温声道:“安尚书贵为三品朝臣,金玉绶带,只跪天子。如此,是想折煞谢某么。”“一一不敢!万万不敢!”

安仲德屈了一半的膝盖立刻打直回来。

又是一番恳切致歉后,安仲德才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外屋里的另一个人。他的目光在戚白商腰间的金字木牌上停顿了下,跟着拱手:“久闻婉儿姑娘才女之名,未能得见,今日来府中赴宴,却叫你受惊了,实在是安府招待不厝啊。”

戚白商先是一怔,跟着低眸,望向了自己腰间。木牌垂坠,流苏晃荡。

“戚婉儿″三字在上面晖晖熠熠。

″‖〃

戚白商面色微变,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电光石火似的擦过脑海的事是什么。这块木牌!还有这顶帷帽!

谢清晏若是方才看见了,岂不是立刻就能知道流觞曲水宴中的“戚婉儿"是她假扮的了?

此刻想躲已来不及。

戚白商只能硬着头皮,朝安仲德还了一礼,尽可能叫那枚木牌转去谢清晏看不到的地方。

“安尚书误会了,"谢清晏却兀然道,“今日宴席上险些受害的并非戚婉儿,而是这位戚家长女,戚白商。”

“‖〃

戚白商面色微变,下意识隔着帽纱望向了谢清晏。谢清晏却只是目不瞬地凝视着安仲德。

谢清晏知道了?那他是在试探她的身份,还是试探安家对她的态度?或者,二者兼具?

戚白商心绪杂乱,低垂下睫去。

可惜安仲德神色间并无异样,他只是惊讶地看了看戚白商,又看了一眼她腰间木牌,随即将疑惑压下,谦恭道:“原来今日受惊的是戚家大姑娘,实在对不住。如此说来,方才各府子弟离开时提起的,近些日子在京中颇有盛名的琅园医仙,便是戚大姑娘了?”

“京中谬传而已,白商不敢当安大人盛赞。"戚白商平静答。“哪里是盛赞谬传,我看戚姑娘医仙之名确是应得!”安仲德惊叹:“若非戚姑娘博闻强识,竞然知晓鲑鱼与春见雪这等连医书中都未有记载的相克剧毒之物,今日我安家必要酿成大祸!如此算来,你当是我安府贵人才是!”

戚白商轻哂:“看来安大人也了解岐黄之术。”“哪里哪里,这是谈不上……“安仲德刚要摆手。“否则,”戚白商淡声抬眸,“安大人如何得知,医书中对此二物相克,并无记载?”

安仲德袍袖一顿,蓦地掀眼顾向戚白商。

但也只那一瞬,慑人的精光就叫他亲和恳切的模样遮掩过去:“哦?是我孤陋寡闻了,原来医书中有过记载。”

“确无。春见雪乃先帝时期兴办兰花典,赣州等地专程培育的新植株,故而所有医典中,都尚未对它做出注解。”

戚白商低眸,轻拢下袖子,藏起玉镯:“好在我随老师游医数年,见过天下不少奇闻轶事,偶有所闻。”

“竞是这样,那当真是…万幸,万幸啊!”“也不尽然,"戚白商凉声打断,“兴许是贵府有人习得了此方,故意加害舍妹婉儿呢?”

“这怎么可能…??!”

安仲德没有戚白商料想中的恼然大怒,只是面露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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