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案(2 / 3)
落给了戚大人一一还是在县衙中。抓了一个薛安有什么用?那里尽是薛家人的耳目啊!”老里正提起来就气,又用力捶了下拐杖。
“听他们带戚大人回来,要细查当年案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定要出事了。所以戚大人离开前,我特意叫几个村里身手最利落的汉子远远跟着他,这不,果不其然……
老里正歪过身,忧愁地望了眼里屋。
只是不等他回过身。
里屋的布帘忽然挑开。
走出来的女子早已摘下了白纱帷帽,露出来的面容叫起身的老里正一惊。布帘拦不住什么,戚白商在里面为戚世隐诊治的工夫,足以听过全程。她停住身,恭敬认真地朝老里正作了礼。
“白商谢过里正救兄之恩。”
“哎一一使不得使不得一一”
老里正回过神,着急忙慌地要上前,又嫌自己腿脚慢,推许忍冬往前:“快把戚姑娘扶住,戚姑娘哪里的话?莫说戚大人保住了我全村老小的身家性命-一便是没有这一遭,他冒死赴任,救蕲州、救兆南于水火,那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啊!”
戚白商直身。
不待老里正焦急发问,她主动道:“我查验过兄长伤势,他小腿骨处有折疡之伤,最为严重。周身旁处多是挫伤、淤血,另有轻微刮伤多处,伴有高热…简单说完,戚白商抬眸看向老里正:“多亏您有所预料,将兄长救回,如今他虽伤势略重,几日内难以下地,但诊治之后,必性命无忧。”话落,老里正长气一松,身子都晃了晃。
许忍冬连忙将人扶住。
老里正按着心口,红着眼道:“那就好,那就好啊……若是恩人真为他们那莽撞至极的一番话丢了性命,那我等,便是尽赔了命也再换不来这样一位为百始言、痛百姓所痛的清正之臣……”
见老里正松懈下来后,气虚脉弱,戚白商忙叫连翘扶老人家到另一间屋里暂休心神了。
戚白商在明间打开药箱,拎着方才一边诊脉一边写就的患症与对应处方,在药箱里一一比对寻药。
许忍冬迟疑低声:“戚大人当真无恙了?”“怎么,不放心我的医术么。”
确定了戚世隐下落安危,戚白商心情都轻快了太多,像卸下数日来的沉担,带上了几分玩笑捉弄。
她抬眸看他:“看来那夜在骊山搭救,是当真叫你觉着我是个无德庸医了?”
许忍冬顿时红了脸:“不是……
“不过,兄长外伤实在有些重,近些日子都无法行走。山中路难行,短时间内,又不易搬挪有折疡之伤的病人。”
戚白商轻叹,手中碾药轮的速度都慢了些。“何况,如今蕲州乃至兆南,怕是四处都在查兄长下落。即便能带他离开,归京路上,也必是杀机重重。”
许忍冬回过神:“姑娘不必忧心,可以在村中多留几日。待戚大人醒来后,再做打算。”
戚白商柳眉轻蹙:“只能这样了。”
她转向许忍冬,“接下来叨扰几日,还是要谢过你。”许忍冬正色摇头:“归根结底,戚大人本便是为我蕲州案才卷入此间,如今更是与我祖父被薛宏忠等奸人所害、冤死狱中的案子,而受杀身之祸,我当象不能置身其外。”
“你也要查明你祖父之案,是吗?"戚白商道,“哪怕去京中作证,就要面对安家这等庞然大物,如眦蟀撼树?″
少年还有几分青涩的面庞上,露出发狠的坚毅:“九死不悔。”“好。”
戚白商感同身受般,低下眸去,捏紧了碾药铜轮一一“安家之谋必败、无辜者枉死之案必翻,如此方能昭仁理、正人心。”“我与兄长,亦是九死不悔。”
为了处置戚世隐身上的伤与病,戚白商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一日一夜,总算将他的高热退了,连带着外伤内淤也镇定下来。翌日傍晚时分。
趁着煮药暇隙,戚白商不知何时,靠在院内西角那座暂充作药房厨房的小耳房中的梁柱旁,睡了过去。
直到手中给药炉扇风的扇子掉落地面,戚白商一惊,睁眼。便看到少年的手伸到她裙边。
他手腕下是落地的扇子。
“嗯?"戚白商太累了,困意朦胧地轻出了声。“″
对上她眼眸,跳开的少年惊慌得像个受惊的鸟儿,“我我我不是要做什么一一我是想接住扇子!没接住!!”
眼见少年的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戚白商不由莞尔:“我没说你不是。”
她捡起扇子,从靠着的梁柱旁直起身。
检查过药炉里的药况,戚白商才放下蒲扇,侧身瞥了眼不太挡得尽院里风月的窗牖。
“天黑得越来越快了。”
戚白商起身,走到许忍冬身旁,去看他放下的背篓中的东西。许忍冬回过神,忙将背篓提起,同时把里面的一张白净宣纸小心翼翼抽出来:“我照着你画给我的药草模样,摘了许多,你看,是不是你要的。”戚白商低头拿起一颗药草,是她要的八棱麻,连根处的土都摘得干净,露出细白的根系来。
她不由地眼角轻弯下去:“你若有意,等此间事了,随我到医馆做个学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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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蓦地抬头,眼眸灼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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