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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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戚白商蓦地一定。

[他要娶你,便是必死。]

[即便不是我,胡弗塞也容不得他活。」

她忽想起除夕那夜,谢清晏字字冷戾说与她听的话音。戚白商面色微白。

巴日斯并未察觉她思绪游转,他躬身坐着,手肘压在膝前,眉峰紧皱:“我不会听错。虽然那两人伪装成中原人,但最后喊他们撤退的,分明是乌撒部落特有的一种鸟哨声。”

“乌撒部落?“戚白商追问。

“我们与大胤不同,草原太大,多是部落联合,其中,乌撒部落是胡弗塞为首的耶罕部落最为亲近的一支。”

巴日斯想了想,解释道:“萨拉可以当作,他们是他的臂膀。”戚白商蹙眉:“是胡弗塞要伤你性命?”

巴日斯眼底掠过有些凶悍的野性,只是很快又被他自己压过去了:“胡弗塞与我和父汗意见不同,他不想和谈,但,他不该如此。”少年胡人的蓝眼睛因为怒意而染上一层冷,“北鄢苦寒,族人稀少,如果还要自相残杀,那就没有活路了。”

戚白商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愤怒,只得委婉道:“有人提醒过我,你向大求娶和亲之事,会让胡弗塞对你起杀心。”巴日斯一愣:“为何?”

“兴许,是他们不愿见到两国和谈么。”

戚白商说得迟疑,实在是她近日想过许多遍,都觉着这个结论虽能说明,却不足够。

若只是不愿和谈成功,多一桩少一桩和亲,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戚白商正沉思着。

清水苑的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一“是,但不止。”

巴日斯警觉起身,皱眉看向苑外。

戚白商却听出了来人是谁,等到那角袍影步入苑中,她才回眸道:“云三公子,听人墙角,非君子所为。”

“可我本也不是什么君子啊。”

云侵月敲着折扇走入苑中,却没有进门,而是靠在了门框旁。他看向巴日斯:“你真不知道,为何胡弗塞不能让你和亲?”巴日斯望向戚白商。

戚白商轻声:“他是谢清晏的人。”

“哎?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成了谢琰之的人了?“云三听得连连挑眉,很是不满,却没什么动作,仍是懒洋洋靠在门边。听戚白商如此说了,巴日斯也稍放下心:“我不懂。”云侵月审视了他须臾,无奈道:“很简单,一旦达成和谈,你若得了大的和亲郡主,那无异于是大胤向北鄢数十部落宣称一-你,便是大胤在北鄢的支持者。”

巴日斯尚未理解透彻,戚白商却一瞬恍然。胡弗塞和他背后的部落们无法接受的,是老可汗病危而小可汗尚未崛起的时刻,大胤这只他们无法阻拦的手,悍然插入北鄢内务,替他们决定谁是下任北鄢众部落之主。

看似一桩和亲,背后却远超过“小可汗”一个虚衔。难怪谢清晏会那样说。

戚白商捏紧了指尖,望向云侵月:“胡弗塞有不臣之心?”“戚姑娘还真如谢琰之所说,在这方面颇有些慧根啊?"云侵月笑了,那笑容却叫戚白商觉着背后有些发冷,“不论对北鄢老可汗,还是对大胤,胡弗塞都忍了很久了。”

两人话间,巴日斯便是对这些勾心斗角权贵谋夺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也忽然懂了,在送他离开北鄢前,父汗和阿哈为何会有那样长久难消的忧愁。

不仅内忧,更是外患……

巴日斯无意识地皱起眉,捏紧了拳头。

云侵月表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然而从进来之后,他或明或暗的余光就不曾从巴日斯身上挪开过。

到此时,关于这位小可汗的心性,他终于能确定谢清晏所言,不由一叹。“可惜了啊。”

戚白商隐有所察,蹙眉看向他。

只是不等她问,巴日斯已经忍不住开口了:“游猎场的杀手,你们可捉到了?”

“哦,差点忘了正事。”

云侵月回过头,朝苑外一敲折扇,“将人带进来吧。”片刻后,一具已经断气多时的尸首,便被玄铠军甲士抬了进来。不用戚白商做什么,巴日斯率先上前,查验一番后,他彻底沉了脸色。戚白商轻声问:“真是乌撒部落的人?”

“不会错。他是服毒自尽的,大概是被他们的人追到了绝处。“巴日斯望向云侵月,又低头,面沉如水地看向杀手,“这种毒,是我们北鄢的,大胤不会有。”

此话出口,戚白商心念一动。

云侵月终于从门旁站直了身,接过身后甲士递给他的皮革袋子。那明显是北鄢人装束中的背囊,无论制式模样,与大胤常见的都十分不同。云侵月走过去,将皮袋交给巴日斯:“这是他同伴尸首上的,里面加了印,似乎是要送去你们北鄢的密信。”

巴日斯迟疑接过:“你就这样给我了?”

“密信本就是你们北鄢文字,又加密过,我们看不懂,留着也无用。”云侵月轻眯起眼:“胡弗塞是一条鬣狗,我们大胤的人比你还要厌恶他。何况在和谈这件事上,至少目前,你和我们才是同一阵营。”巴日斯接过去,打开背囊,将里面牛皮卷密信掏了出来。一并随同的还有地图似的纸张。

展开地图时,巴日斯的脸色就陡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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