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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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放敞亮,再添些情趣,自然就有了。”

周嬷嬷头一回听说这新鲜稀奇的言论。

她摩挲着玉蝉的手背,道:“好女娘,你多和我这老婆子讲讲,我再说给夫人听。”

那边,兰云锦在床榻辗转,她这一觉连续不断地做梦。

皆是陈年旧人,事情却完全变得面目全非。

她梦见卫霄独身陷进敌军的包围,一枝枝羽箭刺穿他的胸膛,状似刺猬。

卫霄身后黑魆魆,雾腾腾,分明只他一人,他的脸和雾气融在一体,阴冷潮湿。

他把羽箭视为摆设,挑起银枪,纵马扬鞭,逼向敌军。

卫霄呕出鲜血,那细鳞甲铁盔滚落在地。

——这是卫霄的前世吗?

梦里的羽箭杀伤力极大,兰云锦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有人在喊她。

兰云锦强行从梦里挣脱出来。

“娘子!”玉蝉弯腰站在榻前,道,“小公爷过来了。”

日上三竿,天亮得烫眼。

裴业来的突兀,说要为昨日怠慢姐夫的事赔罪。

他在院里等候着。

丫鬟们忙进忙出,端着洗漱用具。

花圃里有一圈茉莉盆栽。

裴业挪动脚步,走近花圃。

云英喜欢茉莉,每到六月,她在芙蓉楼为花开写诗作画。

经她的手写的字,作的画,裴业无可救药地着迷。

看了这一首,渴望她写下一首,可等候是分外凌虐、折磨人的。

裴业曾想过,若有朝一日,云英锁在他的书房,寝居——

等候,等候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嬷嬷惦念着上次让小公爷扑了空,所以即使卫霄不在,也理应请娘子的妹夫到房里坐坐,饮一杯茶。

玉蝉请裴业进厢房。

兰云锦简略洗漱一番,敷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

她笑着看向昔日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裴业,道:“夫君不是计较小节的人,妹夫莫要挂怀。”

裴业接过周嬷嬷递的青瓷茶盏,说:“阿姐,昨日发生的不是小事。”

兰云锦淡然问:“是什么事?”

裴业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宽袖掩面,瞧不见他的面容。

“我昨日醉酒,说了胡话。”裴业道,“承之不想让姐夫误会,对我存有芥蒂。”

兰云锦的笑凝在脸上。

前世,裴业不胜酒力,即便醉酒,也是文柏陪着他去书房安静过夜。

醉酒说胡话?

裴业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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