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旧事已非还入梦(3 / 7)
我不是……”她的话哽咽在喉中,再也说不下去,
她看着他,怔怔地落下眼泪:
“你总该知道的,”
是的,他知道的,就算世上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他也该明白她的心,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她将所有都交给他了啊,
在说出恨他之后,又回到他身边,需要多大的勇气,
需要放下多少自尊,他为什么从來沒想过,
我知道吗,
看着她的眼泪,卓王孙忽然诧异自己竟然这么平静,她在自己面前展开的悲痛,似乎是一出荒诞剧,而他只不过是个看客,并未置身其中,
于是,他有了要加深这悲痛的冲动,
他笑了,缓缓道:“那么,流花寺中呢,”
“你解开衣衫,投入杨逸之怀抱,索求着他的温存,你快乐吗,”
相思震惊地抬头,不明白他说什么:“什……什么流花寺,”
卓王孙轻轻靠上椅背,抱起双臂,讥嘲地打量着她,
掩饰得真好,竟能在刹那间演出如此逼真的震惊,连他都忍不住赞叹,
“流花寺中,投怀送抱的不是你,是我看错了,”
相思目瞪口呆,她的确曾去过流花寺,但只是给了杨逸之钥匙,并沒有任何暧昧的举动,绝沒有,
“你一定是看错了,”
卓王孙眼中露出了一丝讥嘲,他笑了笑,轻轻点头,
“我是看错了,”
“看错了你,”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了相思的心,带來窒息般的剧痛,
他不相信她,
她猛然想起在天守阁中,曾经见到过一位相貌几乎如她一样的绿衣女子,
她失声道:“你看到的一定是秋山流云,她是平秀吉的影武,一定是平秀吉为了离间我们,派她装扮成我的样子……”
卓王孙微微冷笑,化身千亿真是个好东西,无论什么过错都可以往上推,
“那么,三连城头呢,又是谁变成了你,”
他本來满含嘲讽,但当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心头却不禁感到一阵刺痛,
终于,终于不再是个看客了吗,终于进入这场荒诞剧了吗,他看着她茫然而痛苦的脸,心中忽然有一丝凌虐的快意,
伤人的话,同时刺在自己身上,溅起淋漓的血,
真好,
“什么……什么三连城,”相思完全不明白他的话,
忘情之毒依旧盘亘在她体内,将那段记忆完全封印,她茫然地看着卓王孙,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但,心却在剧烈地跳了起來,
她忍不住冲上前來,死死地抓住卓王孙的手,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枚稻草,
“告诉我,三连城上,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來,”
是的,她忘记了,
她饮下了忘情蛇毒,将那个白衣男子永远忘掉了,
她忘掉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男子,
忘掉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不再受记忆的折磨,不幸福的是沒有忘掉的人,
就像一粒黑色的种子,将他的心攀爬满阴郁的藤蔓,
相思恐慌地望着他,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惊恐,似乎知道,他的下一句话将会令整个世界坍塌,她抓住他的手,渐渐无力,
她的目光里写满哀求,不知是哀求他说出來,还是不要说出來,
多么绝妙的表演,
很好,很好,
卓王孙的笑容,像是一柄刀,割在她身上,却也割在自己的心头,他久久沉默着,细细体味着那残忍的痛楚,仿佛天地之大,只有这痛苦才是他真实拥有的,
有的,是别人假扮的,有的,是不记得的,
只有她,是冰清玉洁的,任何尘垢,都与她无关,
真的,很好,
相思跪倒在他脚下,双手撑着地面,不住颤抖,似乎在哭泣,又似乎要把心呕出,卓王孙伸出一根手指,将她的下颚托了起來,一抹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无尽温柔,像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阳光,
相思心中生出了一丝希冀,原谅她了吗,
她哀恳地望着他,不要再折磨她了,只要他肯听,她愿意用一切办法证明她的清白,
如果他不相信她,为什么,当初,他会任由她离开,为何不将她囚禁在华音阁这个华丽的鸟笼中,
如果他不相信他,当他千里跋涉,从俺达汗的军营里带走她时,为何从未问过这些,当他闯入魔宫,看着帝迦抱着衣衫不整的她走下台阶时,为何沒有怀疑过她的清白,
是什么改变了他,变得像个陌生人,
三连城,还是流花寺,为何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对小鸾如此好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看着她茫然摇头,天下人都不明白这一点,那或许只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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