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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真想堵了袁瑶的嘴的。

难为他当时便有了气度,只见他又笑了,道:“倘若我是乌鸦,那猪岂不是……嗯?”

当时瑶哥儿气得跳半天高,拉着她便要走,不要理睬他。

他急急道:“姑娘,方才那曲名何?”

她不由得愣,并非她不想告诉他,而是当时她还真不知瑶哥儿弹那曲子叫什么,只听瑶哥儿说是佛曲。

瑶哥儿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哼,就不告诉你,你想去吧。”

走远了,依稀听到他说:“如木鱼念珠,又似梵音浩然。”

原来是他喜欢佛曲。

回头她缠着瑶哥儿学了那曲子,才知,原来是叫《那罗法曲》,可惜只是残谱。

后来翻找了不少古籍,才找全了曲谱。

得知他参加了佛光会,她也毅然去了。

一曲《那罗法曲》技惊四座,可她只想听的他赞许。

可不想他却道:“比那日流畅精进了,只在意境上似乎……罢了,小小年纪这般技艺已是难能可贵了。”

为了他所说的意境,她拼命领会,只是她如何都学不来瑶哥儿生涩中落指的清淡,弄弦时的波澜壮阔。

后来在周家她又见过他好几回,两人恪守礼数发乎情止于礼,直到他外放去了。

就是这时袁家出事了,姨爹姨娘相继而去,瑶哥儿下落不明。

她曾想过去找的,只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如何去找?她只得四处托人,父母得知后,训斥她莫要多管闲事祸害了家门,并勒令她在家安心等来年的采选。

她第一次顶撞了父母,道,寻不回瑶哥儿,她死不待选。

年末之时,她终于得了他回京的消息,还有瑶哥儿的下落。

虽然她抗争过,可到底还是进了这深宫之中。

她怨过父母,怨过他,怨过祯武帝,怨过命,唯独瑶哥儿她从不敢怨。

因佛光会上那句“比那日流畅精进了”,她便知晓霍榷是情错付了。

那日抚琴的人,是瑶哥儿。

常言,命中有时终须有,果然该是瑶哥儿的还是她的。

韩施巧用力地吐了口气,似要将那些年的回忆全部吐出。

“回禀娘娘。”一声禀报打断了韩施巧的思绪,是婉侍肖姑姑。

肖姑姑近来低声和她道:“方才太医院传来消息,皇后又有喜了,而且月份不小,可见皇后这回的谨慎。”

韩施巧一窒,这对她来说绝非好事。

王皇后为避免她有孕之时,皇帝身边有人独大,必会先铲除异己,扶持自己人。

难怪淑妃会“不好”了。

看来以色侍君刻不容缓了。韩施巧终于下了决心。

韩施巧理理衣装,再回正殿,看众人的面色便知,是都知道了。

镇远府女眷不敢多留,申时便要告辞,少不得又是一场泪别。

婉贵妃握住宋凤兰和霍韵的手,泪流难止地嘱咐道:“家中少时便送我到这见不到人地方,虽是富贵却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了,只盼你们能代我尽一份孝心了。”

宋凤兰心里记挂着自己的姐姐淑妃,却总寻不到机会去见,便有些心不在焉地按礼应下了。

霍韵知道霍夫人在为她找人家了,想到就要远离父母一时也感同身受,不敢哭只能强颜道:“定不付娘娘所托。”

出去时又是坐的肩舆,只是不再是来时的原如,是穿御花园而过的。

袁瑶跟在舆边,不时回霍夫人的话。

就在她们一行穿过了御花园后,从梅林中走出两人来,望着她们走远。

只见那头戴乌纱折翼巾,身穿明黄金织盘龙的圆领窄袖袍的男人,道:“子隐说的,就是她?”

子隐,正是司马空的表字。

就见司马空在男人身后走出,躬身回道:“启禀皇上,正是这女子。”

祯武帝拈须不语看了许久,带着司马空转身又去了。

而此时宁寿宫中,太后正对王谂道:“这回可要干净利索些,别又擅作主张,招惹些不必要的。”

太后说的是韩施巧的事儿,王谂自然是知道的,可当日韩施巧能一下子便翻找她埋的何香,想来定是知道了她的手段,这般把柄在被韩施巧握着,她坐立难安。

“太后,这回皇后娘娘腹中怀的还不知是男是女,且如今二皇子已长大成人,皇后想要自己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住口,”太后喝住了王谂,“你懂什么,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公主就罢了,要是皇子,就只一心为了她的孩子,岂会让他屈居人下的。再想她辅佐二皇子就难了,而且我们王家也没机会再等那么小的一个皇子长成。”

王谂缓缓接过李尚宫手中的小瓷瓶,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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