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是一条抛物线,始终会有到底的那一天(7 / 9)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我没头没脑地被小北突如其来问得一愣,差点儿一口烟呛死在喉中。
是啊,小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我还记得么?那记忆的炎夏……
我记得。
我当然记得,我必须记得,小北,你告诉我,一个人,要如何地善于遗忘才能够不记得当初的那一切呢?
那一年,豆瓣网还没有找到风险投资,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少,陈绮贞老师已然小范围地红了,小清新还没有成为主流人群,尚处在由褒义词往中性词发展的转型阶段。
我刚开始工作,悠闲得像浮云,每日都把闲暇时光浪费在上面,以在各个小组发帖为乐。
跟小北应该就是在某个小组打屁胡扯的帖子上认识的,大约因为贱,惺惺相惜之下加了好友,几封豆邮之后,交换了QQ号。
小北那个时候正在跟某位刚去美国读书的**学网恋,一个在亚特兰大,一个在洛杉矶。
他每天都事无巨细地在QQ上跟我甜蜜地讲述两人恋爱的各种小细节,偶尔也会求我帮忙分析两人感情中出现的种种小问题。
我则一向贯彻情感专家泼冷水的基调,一眼洞穿那位洛杉矶少女的不靠谱,给予他各种无情的打击。
他倒也不介意,每天都乐和乐和地面对我恶毒的暴风骤雨。
以至于我后来回看那段时光的聊天记录,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个见不得别人甜蜜的单身大龄变态文艺女青年。
暑假的时候,两人网恋三个月,小北飞去洛杉矶见那个女生,如我所料,两人见光死了。
小北短暂地杳无音信,默默带着伤口回了国,去了甘肃支教。半个月后他只身出现在北京,来做他人生的第一份实习工作。
他在北京连半个年轻人都不认识,第二天就要去上班,衣服还没配备齐全,只得打电话求助于我。
那是个中午,在我们家门口的购物中心的广场,我见到了被甘肃的阳光晒得有些黝黑的小北。
盛夏,阳光很好,北京好热。
我们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各自都略带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小北的牙齿很白,我穿着一条复古长裙,上面的花儿开得正好。
我陪他去了离家不远的西单大悦城,他在MUJI买了一条黑色裤子,一件格子衬衣,穿上之后英姿勃发的样子像极了大好青年。
时间还很长,我请他去楼上的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作为回礼,他在四楼侧边一家冒牌的台湾小吃店请我吃了一餐卤肉饭。
我们仿佛两个许久未见的亲人,毫无芥蒂,互相开着对方玩笑。空气中开满了花儿,我们都心照不宣,佯装不知。
可能话说得太多,我们吃完那餐饭,相互都有了一种缺氧的感觉。
他同表姐约了晚上在中关村吃饭,可时间刚刚才下午四点,我们俩像稻草人一样疲惫地坐在台湾小吃赖着不走也不是办法。
于是我提议可以去我家坐坐,喝杯茶看看电视,待到六点再去赴表姐之约,他自然欣然前往。
在我家,我拿出珍藏的大红袍与他分享,向他展示我美丽的手绘青花茶杯,他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们看着中央台的《今日说法》抑或是《走进科学》,在时针指向五点半之时,接了一个吻。
那个吻,很长,长至是如何发生的,我都记不清了。
或者,此时此刻的我,也不想记清。
我却只记得他口中的味道,那是他趁我去上厕所的时间,偷嚼了一颗茉莉花味绿箭润喉糖留下的清爽甜味。
而后,他去找表姐吃饭,我在家中心跳得仿佛初次怀孕的未婚妈妈,擦了三遍地板平复心情。
他吃完饭在中关村的广场打电话给我,说喜悦,我喜欢你。
那天晚上,他又来到我家,我们倚靠在沙发上了看了一集《东京爱情故事》,而后做了爱。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觉得我遇到了生命中的永尾完治,却始终没想过,若我是赤名莉香,纵使好至百花开放,永尾完治总归是要离开我,去找关口里美的。
出于一份成年女子对未来生活的狡黠,即便小北搬入了我家中,我们也始终没有提“在一起”的事情。
我相信无论对于彼时的我或小北,其实都在心中默想,等这一个月过完,等他回到美国,这露水一般的感情,应该也会在某个炎热的清晨蒸发殆尽。
那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好开心,我带小北见了我身边所有的朋友,大家都开我们玩笑,讲我们般配。
我们笑得仿佛两个新婚的夫妇,害羞之余眼波流转,满是心安和小确幸。
我们去看了一场方大同的演唱会,某位朋友送了一张票给我们,我们在开演前生死时速一般飞奔到五道口的搜狐娱乐去拿,在地铁上挤得一脸汗笑得如同两个孩子,还不忘在门口跟黄牛斗智斗勇,加钱换成两张连号的票。
那些欢声笑语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当时我俩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