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阿甘左（1 / 2）

“阿甘左……”西岚小声说：“是你……还是……”

“是我。”阿甘左回答。他的声音低沉粘涩，带着疲惫与恍惚。这种感觉从前曾经有过一次，就是那一次……

“你还好吗？”

“你在害怕我。”阿甘左笑笑：“不必如此，我不会伤害你。现在不会。”

“阿甘左。”西岚小心地站起来：“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阿甘左说：“我现在很清醒。你看，我没有直接扭断你的脖子——虽然也许我应该这么做。告诉我，西岚，我应该这么做吗？你还是我的朋友吗？”

西岚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道：“我不知道。”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就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告诉我，我自己来判断。”

西岚下意识地用右手掩住左腕，垂下头，道：“不，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有秘密，但这并非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权力把它告诉你。”

阿甘左只觉得嘴巴里又干又苦，那句话好像一团炽热的铁块堵在喉咙里。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即然这样，那你跟我出来吧。”

我本来一直将你视作最好的朋友，你却对我刀锋相向；我本来想要用朋友之间的方式来解决，但是你却选择沉默。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用剑士之间的方式来解决。

阿甘左转身走到窗口，推开窗子，纵身跃出，反手勾住窗沿，身子倒翻上屋顶。

他知道西岚一定会跟过来。

西岚跟了过来。

素喃皇宫是典型的虚祖式建筑，屋顶斜尖，铺着厚实的橘红色琉璃瓦片。阿甘左慢慢走上屋脊，转身，一身灰袍的西岚腰插长刀，在漫天繁星下与他相对而立。

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我和西岚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阿甘左在心中叹息，叹息出口，却变成决绝的一句。

“拔刀出来。”

西岚的手扣上刀柄，道：“你没有带剑来。”

是的，我没有带剑来。我根本想不到你我之间居然需要拔剑。

阿甘左的两腕上都用黑色的布带绑着骨制的护腕，他慢慢用右手解下左手上的布带，迎风一抖，布带立刻绷得笔直。

“这就是我的剑。”

剑气催发，西岚的瞳孔收缩如针尖，长刀出鞘，声若龙鸣，漫天星光尽皆失色。一道淡青色的光幕向阿甘左迎头笼下。

然后，一道黑色的闪电将这片光幕撕成两半，青光敛去，二人的身影在半空中交错而过。随着一声低沉滞闷的爆鸣声，屋顶上的厚瓦片片碎裂。碎裂的瓦片被震起在半空，凝滞片刻后纷纷落下，发出一片嘈杂的哗啦声响。整座皇宫仿如被忽然唤醒的巨兽，转眼间变得灯火通明。人声喧哗中，无数手持兵器火把的蓝袍卫士冲了出来。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屋顶上的阿甘左和西岚，庭院里的灯火迅速聚拢，将周围映照的如同白昼。

然后，阿甘左和西岚忽然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虽然我的足迹遍及各国，人们都称我为“流浪人”，而我也以此自称。但其实我是德罗斯人。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我的父亲是商人，是个普通的商人。我已经渐渐忘记了他的模样……

在我四岁或者五岁的那一年，我成为了孤儿。我并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太小，什么都不记得。我被一座修道院收养。十岁那年我宣誓与邪恶对抗，成为一名见习圣职者。本来我会这样一直平静地生活下去，但是五年之后，一切都改变了。那是我身体中的力量第一次醒来……

第二次爆鸣声从皇宫的另一段传来，比第一次更响。西岚竭尽全力才勉强挡住阿甘左这一击。轻飘飘的一条布带在阿甘左手中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利器。在脚下，无数的火光潮水般向这个方向涌来。西岚双手握住长刀，用力将刀锋压过去，全力切开迎面扑来的气浪。

我杀死了所有的同伴，杀死与我朝夕相处的朋友，我完全屈服于那股力量之下，却也为它深深着迷。那是怎样的力量啊……

我脱掉了圣职者的长袍，我的手上沾染了其他圣职者的血，我已经不配再穿它。我丢掉了圣职者专用的巨兵，挎上沉重长剑，开始四处流浪，寻找驯服那股力量的方法。我磨练自己的技巧和力量，同时搜寻关于那力量的一切传说。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我几乎一无所获……那股力量也再没有出现过。但是我知道，它就沉睡在我的体内，属于我的力量，天下无敌的力量。

西岚反手一刀平刺，阿甘左身子一闪，以毫厘之差避过这一击，手臂一挥，巨大的压力卷起狂风。

“如果有朝一日你要面对阿甘左的剑时，记住千万不要和他正面刀剑相交。否则就没有办法了”

直到现在，西岚一直在避免和阿甘左正面相抗。尽管他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条布带。

当变异开始出现之后，我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再度在我身体里涌动。我想，如果要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