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孩儿绮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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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云阶的思维当然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思维状态,他又一次对这一对母女的救命之恩深表感谢,着意用了一些很感恩的华丽辞藻,比如大恩不言谢啊,惭愧无以为报啊云云,可是这一对母女却对他的感恩致辞听得似懂非懂。

事实上刚说了没几句,小女孩就首先听得不耐烦,说道:“你这都叽叽咕咕说些什么,问你这都怎么回事儿呢,你怎净说些没用的。”

石云阶就难免尴尬了一下,吭了一吭,认为跟她们说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她们也不信,还把他当成疯子也未可知。

石云阶只跟她们说了自己——也即那个无名少年的经历,说了村庄被屠,爹被杀,他被俘,以及如何被金甲骑士给从黑马骑士他们手中救下来,金甲骑士又如何把他给丢在死人堆儿里,自个儿径直离他而去,找地方喝酒歇着去了。

石云阶说到金甲骑士的时候,这对母女的眼睛也都一齐亮了一下,母亲说,石云阶所说的这个金甲骑士是天兵神将,在山里独来独往,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专杀金兵,救过许多百姓的性命,也曾救过她们娘俩。可是,好像就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石云阶就说:“今后我们还会遇上他的。”

石云阶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女孩一直默默地盯着他,等他说完这句话,小女孩突然说道:“你说话怎不像我们山里人啊,你也是天上来的吧,你叫甚么?”

石云阶只说:“我叫石云阶。”

石云阶接着又问她们这一对母女都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一对母女,母亲叫菊妹,女儿叫绮娘。这名字听上去好像母女颠倒了,细一琢磨,却也各有特色。她们的村庄也是被金兵给烧杀一空,小女孩的父亲也是死在了金兵的屠刀下。她们母女俩在金兵屠村之前,碰巧进山挖野菜了,才侥幸躲过这一劫。

没有了家,她们原本是想投奔另一边大山里的姥姥舅家,但是由于躲避到处杀人放火的金兵,她们在山中走迷了路。

就今天早晨,走到这条河边,趟过河滩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她们早已见惯尸体,已经能够从容踏过任何尸体,女孩绮娘无意中一闪眼,看见河边一具较小身个的尸体,在一缕鲜亮的阳光照射下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还抬了抬手臂。

绮娘随就拉着母亲的手,迅速穿过河滩上那些金兵死尸,走向抬了一下手臂的石云阶。

刚走到近前,便恰好看见黑马骑士一伸手卡住了石云阶的脖子。

母女俩当然一眼就认出身穿盔甲的黑马骑士是金兵,应该就是从那一片死尸堆儿里爬出来的,爬到河边喝水的金兵伤兵,同时也认出石云阶是他们自己山里的一个孩子。

母亲菊妹伸手出去扒拉黑马骑士的大手之时,女孩绮娘早已随手从河滩上抱起一块石头,“噗呲”砸在了黑马骑士的脑袋上,尽管没有给砸得脑浆迸裂,可也把他给砸得死了过去,至于死没死透彻,绮娘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砸了第一下之后,绮娘就愣了一愣,可能毕竟头一回用这么大一块石头砸人脑袋,绮娘经验不足又没什么心理准备,愤怒砸下之后,也是有些惊恐的,也没再砸第二下,便在母亲的催促下赶紧撤离了砸脑袋的现场,跟着母亲钻进了这一片山沟密林。

在这片山沟密林的草坑里,菊妹还给石云阶处理了伤口。

山里人大都识得一些治伤草药的,菊妹就近找了一把治伤草药,拧了草汁细细擦洗了石云阶的伤口,又给敷上了草梗草泥。

石云阶胸膛上的刀伤并无大碍,他重伤在头部,可能还有其他部位很重的内伤。这却是菊妹难能疗治的,眼下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只能依靠石云阶本人体内潜在修复能力,自我调息康复。

处理完伤口,说话间,互相也都大体知道对方怎么个来历情况了,菊妹又对女儿绮娘说:“你在这儿守着,我到那边转转,弄些吃的来,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山洞,咱们能在这住几天,就先在这儿住几天,好好歇息几日,看看能不能把伤养好些。”

菊妹说完,就钻进了密林更深处。

这又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女人,要她坐办公室也是个乐于打扫卫生闲不住的人,一点也不显娇贵。女子无才便是德,要娶就娶这样的媳妇。石云阶靠在树上,眼角扫描着菊妹的背影,感叹南宋的女人也是挺有腰身的,看上去也挺细致风情,但是一点不纤弱,却是别样的健壮有力。

“你也饿了吧?”绮娘就靠近石云阶轻轻坐下,轻轻问了这么一声。

“那还用说吗,我都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吃点什么了。”石云阶说。

“来,张嘴,我给你好吃的。”绮娘从怀里摸出一小块极其珍贵的饼子,从这一小块上再掰下一小块,送进石云阶的嘴里。

石云阶终于尝到了南宋粮食的味道,深切品味到了什么味道才是粮食的味道,这味道其实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生命的沉重。

石云阶也是看了一眼绮娘手中的这块饼子,还想到了这种饼子没准儿就是《水浒传》里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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