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必取之城(1 / 3)
早看到他来的慕容艺道:“沈庆之率领六万军马进淮,尔朱大石闻讯后居然收缩全军困守于鞍山,他倒是好意,希望能靠坚固城池和防御消耗江东的兵力,为我赢得时间,可是。”
说着,慕容艺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沈庆之那厮真是个疯子。”
尔朱大石到底怎么败的?林中野脑海里不由再次浮现出他曾经别有用心的追随,最终佩服的五体投地的那位年轻将军的身姿…慕容艺在说:“那厮兵临城下后立即埋锅造饭,随即开始攻击,尔朱大石挖掘河沟设置内城外营两重防护,怎想到那厮一出手却不是渡河攻坚,而是隔河纵火。”
信使顿首,泣声道:“沈庆之调拨最少五千弓手,从鞍山最东北处向西南,逐次以火箭覆盖射杀我部同袍…”
林中野问:“那尔朱大人看的这种情况,可曾出兵?”
“正是出兵,才…”
慕容艺打断了信使的话,替他对林中野道:“尔朱大石见东线难支,便派遣预备马队从西门杀出,他本意是要扰乱对手,然后再从东门杀出一支军马,打那些江东箭营措手不及。”
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尔朱大石做的没错啊,林中野在想,不想慕容铎下一句却说:“怎想到沈庆之居然看穿他的计划,在他马队出击时突然杀至。”
林中野不由大惊:“大人,咳,沈,沈庆之居然看穿尔朱大人的计划?”
同时不敢置信的看着信使,那信使咬着牙低声在说:“当时羽偲才大人亲帅城内暗藏的三千铁骑出城,一举冲垮河东旧部营地搅的江东军马大乱后,便依计贴着城下向南门去。”
“去南门?”
“江东军在南门外搭台无数,意图不明,羽偲才大人不放心。”
林中野不再询问,示意那位信使继续说下去,而那信使见慕容艺已经能耐心的听他讲述,心想这位他不认识的年轻人必定是慕容艺的心腹,要求慕容艺出兵此人意见至关重要,因此也说的越发仔细。
当时他就在城头…
当羽偲才亲率三千骑兵凶猛的扑出城去,轻易就撕裂开郭家那支残兵的阵营呼啸向南来时,所有淮左的士兵们都激动的拼命呐喊,就连已藏身于东城门下准备亲自为外营子弟报仇的尔朱大石也不由面露微笑。
打老了仗的人都能从喧哗中能听出战争的风向,谁胜谁负无须亲见。
而城外的马蹄声,从西向南,如同闷雷,进展急速,明显是沿途毫无阻碍的样子,这三千骑兵一旦冲起来,还能冲的这样,尔朱大石无须去看就明白,江东军恐怕要吃不小的亏了。
然而,他的笑容刚刚绽放,那道绕城的马蹄声居然戛然而止。
当时站在城头的这位信使,说及自己目睹的一幕时,眼中犹有一份惊惧,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淮左的骑兵在驰骋之中忽然大片大片的倒下,乌黑的夜里他根本看不清火光之外的黑夜中敌军有什么动作,他只听到一阵阵呼呼声,然后就看到羽偲才大人率领下的那支骑兵突然就如被击中红缨处的枪一样,锋利前刺的势头一下就折了下去…
然后,远处的敌军营地中忽然亮起了大片的火光。
在熊熊火光中,一列又一列的江东枪兵,在口令声中,忽然调整方向坚定的横在了南门外。
就在这批江东枪兵掉头之际,敌人大营中的又一批枪兵出动,两阵约万人的大阵为掎角之势,夹在一片大乱的淮左骑兵前方,羽偲才要回城,唯有冲破这片防护才行。
这个时候羽偲才的骑兵后方也响起了一片如雷的呐喊,仔细看去,是刚刚散了的河东军现在又恢复了阵型,正拼命向着骑兵后路赶来。
三面,夹城,把在河滩边疾驰的骑兵牢牢围困,从他们的阵后还时不时飞出大片的石块木材之类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在骑兵们的头上。
到这一刻,淮左上下无论是谁也已经明白,原来,江东最终的意图就是钓出这支预备骑兵队伍,并要将他们一口吃下。
这是逼着淮左的守卫部队上来就要和他们玩命吗?得到消息的尔朱大石毫不犹豫的立即放弃了对对方箭营的报复,火速赶上南城,要调集部队去救援自己的骑兵。
然而一切已经太晚。
江东军依靠城外的河沟,以极其少数的兵力就牢牢阻拦住了意图出城的淮左部队,在匆忙赶制的部分投石车的帮助下,和三路步兵的合力压迫下,羽偲才的部队不得不放弃愚昧的回城之路,无奈的向外围冲去,羽偲才这是要绕回西门。
他的决断没有错,只要把后路变成前队,再杀回去,那个方向没有投石车和陷阵营的阻碍,他的骑兵对付河东的部队和少数骑兵还是有绝对优势的…
可能再没有什么,比坐在孤城内目睹自己的友军在敌人的重围下徒劳的来回厮杀更令人心碎的事情了吧,但更令他们心碎的还在后面,回忆这一幕幕的信使怒目圆睁的骂道:“怎么想得到,就在羽偲才大人不得不掉头之际,之前还在东门的沈庆之居然率领一支部队从两营陷阵枪兵之间杀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