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大河已冰封(1 / 3)
此时,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中,艰难行走的慕容艺,正面色苍白的看着跟随在身边的残兵败将们,以及同样憔悴不安的小野卫明。
到了这个地步,他再无什么可失去的后,终于拿出了祖先留在他血脉里的狠辣来,在人心浮动的逃难途中,坚定的用人头稳定自己摇摇欲坠的权威,并用满嘴梦呓蛊惑了这部军心勉强不散。
只是,他再怎么努力,也已和大局无补。
十万燕军和一路挟持的数万民夫,在前些日的一战中,被江东军杀的大败四散,接下来,来自江东的可怕的白羽骑兵们,还分为一股一股,就如狼一样的吊在他们的后面,时不时扑上来咬一口,让他们一日三惊无法休息,更别提再聚部下,而更可恶的是废材的河东军,追杀起来比江东军还凶,最终害的慕容艺身边只残留这二千余人,若不是前夜起的一场大雪,恐怕慕容艺的人头都已被沈庆之拿去当夜壶了。
他们在赶路,在他们背后的飞雪中,依稀有些骑兵的影子忽远忽近的转着,落后的士兵回顾的心惊胆战,只是缺衣少食浑身无力,有些体弱的想跑也难,不久,就听后面陆续响起惨叫声,眼看这是江东军又追近了…
其实,不是。
他们根本想不到,目前追他们的只有河东军了,至于大败他们后追逐至今已三日的沈庆之早已在收拢部下。
如今,羽林前营已扎好。
厚重的毛毡包裹下的中军帐内,一盆烈火熊熊,照的帐内的诸将面色发红发紫,他们虽然疲倦不堪,但人人兴奋无比,早梦想过这一日,但怎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的快?
用霍二的话来说,早知道这么容易,早杀过来了。
在这人人欢笑之际,唯有陈再兴发现,主帅的笑中竟然有愁,陈再兴不禁讶然,再一琢磨那日下雪时,沈庆之曾感叹一声,如此大雪,福兮祸兮?以及昨夜发出的陷阵步跟上,骑兵回头的种种命令,作为最熟悉沈庆之的一员,陈再兴明显感觉到主帅此次追逐,何止斩草除根这么简单。
外边,不停的有马蹄声响起,一股一股的部队,在风雪里回营,队正们纷纷在向自己的直属长官报告,辎重后勤兵们继续扎营的同时,还在给他们准备食水,渐渐的,随着士兵们越来越多,这营地里也更热闹,只是中军帐内的将领们都能听到士兵们的埋怨,这群精锐们居然都在抱怨,为何把他们拉回来,把追敌的机会给河东军。
“荣耀该只属于我们!”忽然有一人在主帐附近异常大声的咆哮起来。
他的上官立即更大声的喝斥:“沈大人下的命令,你也敢不服?”
“卑职不是不服,卑职是不甘心,兄弟们也是。”
“我也不甘心,但大人下令了我有什么办法?给老子滚回去把队伍带好。”
外边在对骂一般的争吵,毫无上官下级的规矩,听着这群货的争吵,帐内诸将不由把目光投向了一人,因为除了霍二谁带的出这种兵?搞不好还是他故意安排的,不然几个校尉敢离帅帐这么近吵架?霍二果然讪讪一笑,对坐在主帅位置上的沈庆之拱手道:“这群家伙太没规矩了,末将这就去打死他们,免得大人听了添堵。”
帐内顿时窃笑一片,但人人听得出霍二也在表达不满呢,其实何止霍二,便是历中原也有些不甘心的,可是如今的羽林,最大胆的,也不过霍二这般小小挣扎下而已,其余人谁能质疑沈庆之?
把他们的神情看着眼内,沈庆之摇摇头,紧接着,他就又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沙盘上。
如今,大军的位置在冰封的黄河后百二十里左右,若是晴天,一日一夜可至京兆,但现在这个天气里,便是江东军行进,最多也就只能行半程罢了,沈庆之从昨夜起来已经看到了很多燕军不是被杀死而是给冻毙的。
好在韩中正主持江东,现在的侧翼又无宋铎干扰后,大军后勤保障相当的到位,尤其有冯适之这位在北方生活多年的能人在,早早就给江东军预备了棉甲裘衣,当时北渡长江时,霍二这厮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还曾建议沈庆之取部分棉衣做成火球,砸进襄阳,复制鞍山故事,沈庆之当然把他骂的狗血喷头,然而,江东军毕竟是南军,就算有再好的保护,这一日来,也已经有了不少的非战斗减员。
所以,沈庆之很是担心,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战斗中,江东军的战力问题。
也注意到他有些不对头的历中原,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你把我们叫来到底何事?”
不怪他疑惑,之前沈庆之叫他和霍二,然后陆续把将领们叫来,如搞聚会一样在帐内说说笑笑,就说在等高至阳的步兵,可说了没多久就只有霍二在表演了,然后,他就沉默了,历中原因此疑惑。
但他问,沈庆之却没回答,依旧在琢磨心思,此时他已经把目光投向了黄河以北的那处山麓处,当年战襄阳,曾经在盘口,那就是京兆重地盘口关,也是京兆南方唯一一处山麓险地,若预料不错的话,扶桑还是按捺不住要动了,那么这一生和扶桑的一战,会在哪里呢,当然是盘口!
但,这次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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