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散秩大臣7(1 / 2)
哪料到掌心将触,身前掌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索旸一呆,再行收掌已然不及,但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一座大屋被自己掌力击坍了半边,而洪二却是早已纵到数丈之外,伸手一探,从墙壁之后抓出一个少年,跟着跃上墙头,拔足飞奔。
这一纵一抓一跃三个动作连贯迅捷,顷刻而至,其身法之轻疾诡异,叫人惊叹不已。洪二身影刚刚隐没于墙头,便听得一人喝道:“逆贼,哪里逃去?”那人疾疾追赶上前。索旸寻索数年,方才得遇洪二,哪肯就此放他逃离?飞身跃出宅子,也即大踏步疾驰。
洪二挟着杨允奔出贾家胡同,沿着青砖大道向西飞奔,现下时辰尚早,店肆堂铺皆未开门,是以街上少有行人。如此奔出里许,只觉尾随在后的那人步伐轻固,内力绵长,心底暗自奇怪:“粘杆处何时又有了这样一个高手?”他回头一瞥,见一唇红齿白,样貌俊朗的青年武官在自己身后五丈远处紧追不舍,后面还有一人,补褂长靴,面容冷峻,自然便是索旸了。里许之内,以索旸的武功,竟然未能追得上这名青年武官,不禁又惊又奇,心想:“粘杆处内高手如云,莫可小觑,今后天地会再行开堂作会,可得小心谨慎些了。”
向西径奔下去,不久便即到了广安门前,洪二身上带着一人,原是多所不便,但在城内左拐右折,穿街过巷,渐渐便与身后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一旦奔出城门,官道平坦,一望数里,以索旸及青年武官的功力,追上自己也不过是迟早之事。洪二心下焦急,又即想到:“那密道直通广安门外,倘若出了城门,被索旸发现了少闵及天地会众兄弟藏身所在,又是一件麻烦事。”
思量之间,已然奔出广安门。身后两人原是一前一后,现下却是并排而趋,那名青年武官轻功固佳,但内力却是逊于索旸,长久奔行下来,便被索旸赶上了。只听索旸问道:“善保,身上可有铁物?”那名叫善保的青年武官微微一怔,摇头道:“没有。”但一转念间,便即醒悟,心知索大人是要投掷暗器,迫得洪二停下身来,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素面武扳指,交给索旸。
索旸手臂一扬,将扳指掷了出去,但听得破空之声尖锐刺耳,扳指直向洪二后心袭去。洪二头也不回,随手摸出一块令牌,反手抛出,令牌与那扳指冲撞相击,登时便将白玉扳指碎裂成片,而令牌也断成了两截。善保交扳指于索旸,索旸挥手掷出,洪二抛令牌以挡架,三人各行其是,足下却不停步,片刻之间,便即远远奔离了城门。
再向西行不远,便是永定河,永定河上有一石桥,名作卢沟桥。当年乾隆皇帝奉太后懿旨谒泰陵,过卢沟桥时,见曙光初现,残月将隐,河水明净,便作诗一首,道:“茅店寒鸡咿喔鸣,曙光斜汉欲参横。半钩留照三秋淡,一蝀分波夹镜明。人定衲僧心共印,怀程客子影犹惊。迩来每踏沟西道,触景那忘黯尔情。”诗作并不如何高明,但却足以见卢沟晓月清幽恬淡之景。
洪二奔至此地,虽也遇见此等良辰美景,却哪里有半分心思欣赏品味?眼见索旸、善保二人愈追愈近,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向索旸掷了出去。索旸手中无物可挡,闻听破空之声甚疾,忙斜身向旁纵出,不待拔足再追,第二枚令牌又至,这一次却是打向善保。善保武功稍逊索旸一筹,躲闪之际便颇有些狼狈,因此脚步也多有阻遏,落在索旸之后。
洪二又即连掷两块令牌,只见一道青光,一道红光先后掷到,索旸、善保二人各自闪身避过,重行追上。便在这时,但听得“噗通”一声响,洪二携着杨允纵身跃入永定河水之中,波纹荡漾,游草漂摆,片刻之间便就没了踪影。索旸立于桥头之上,心中恚怒不已,从地上拾起两枚石子,运劲朝洪二入河之处投射而出。
只听嗤嗤两声锐响,石子打入水中,激起数点水花,过不多时,便见一条游鱼缓缓浮了上来,鱼身之上有两个指头大小的血斑,却是石子入水,劲力不消,径贯鱼身而过,打了两个孔洞出来。
索旸不通水性,河面之上又无可踏足立身之处,震怒之下,便拾了石子投入水中,盼能击中洪二。可是任他劲力再大,石子一进入水,势头受阻,力道便会消弭大半,哪里还能伤得了洪二?游鱼身软鳞薄,那自是难以经受了。
善保奔至近前,看着河水中洪二隐没之处,问道:“索大人,莫如请工部尚书托庸大人派人断了永定河水,咱们命人在上下游处把截?”索旸哼的一声,并不答话,兀自走到身后路旁一棵大槐树前,从树干上取下两块令牌来。那两块令牌一青一红,巴掌大小,呈长方之状,正是适才洪二反手掷出,以阻索旸、善保二人追势的暗器。他两人以灵巧身法避过,令牌却是钉在道旁的树干之上,直没入半寸深去。
触手所及,只觉令牌温润如玉,质地却非金非石,不知是由何物制成。青色令牌之上刻有一个“溙”字,红色令牌之上则刻有一个“洪”字,索旸道:“善保,将洪二掷出的另三块令牌取来。”
善保领命向东奔出数里,取了掉落在地的三块令牌,那黑色令牌已然断成两截,善保撕下一片衣襟,将其用布裹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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