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散秩大臣12（1 / 2）

南斗六怪之中，洪善、洪福二人缠斗林姓汉子，其余四怪便围攻起剩下两名小刀会的汉子来。那两人一个着青衫，一个穿缁衣，各持短刀，奋力御敌。适才两人未聚到一处，拆招拼杀之时，难免多有狼狈，这时两人背身相对，便只管对付身前敌人便了。

不过南斗六怪以剑术名闻江湖，四人合围，虽使不出威力极强的剑阵来，但互相联手，便能结成密不透风的剑网，网中敌人若想突围而出，那可是难如登天。

索旸瞧出小刀会三人渐渐不支，微一沉吟，随手从地上拾起数枚石子，对准南斗六怪，一一射去。但听得“哎呦”“啊呀”惊呼声不止，南斗六怪手中长剑尽数断成两截，小刀会三人一怔之间，挺刀便向南斗六怪斩去。

六怪以断剑应对短刀，登时手忙脚乱，难以招架，纷纷向后跃开，大叫道：“你们使得甚么妖法？”那青衫汉子冷笑道：“对付你们几条臭虫，也须大爷用上妖法么？倘若怕了，便就快快束手就擒，否则连小命也是难保！”洪令喝道：“大言不惭，好不要脸！有种的便抛下兵刃，咱们以拳脚较量！”

青衫汉子哼的一声，道：“你们以六敌三，便算是有种了？”洪令道：“适才我已有言在先，我们六兄弟自来六人齐上，管你是三人，还是三十人，一并由我六人应付，要怪便怪你们今日只来了三人，否则我六兄弟又怎会占你人数上的便宜？”洪印道：“大哥说得不错。南斗六怪向来都是有种有胆的好汉子，要不是你们只来三人，我六兄弟岂能以多欺少？”

缁衣汉子道：“哼，现下你们手中没了兵刃，便来说这等撑场面的话。”顿了一顿，又道：“倘若你们肯低头认输，发誓今后再不来寻小刀会的麻烦，我们便可饶你们一死！”洪令大声道：“要杀便杀，何需废话！南斗六怪今日糊里糊涂地栽在你们手中，心中大是不甘，死后便是化成厉鬼，定也要来和你们再比试一场！”

只听林姓汉子忽地说道：“你们走罢。”青衫汉子和缁衣汉子闻言，都是一怔，道：“林大哥，就这么放他六人走了，今后小刀会定然难得安生。”林姓汉子道：“南斗六怪不要脸皮，咱们可不能不要。”向着洪令道：“今日我们不来占兵刃上的便宜。下月十五，咱们在河间府万仙楼再行比过，倘若我们输了，便如实告知六怪《武经总要》所在，绝不会多有怨言。”

洪令等人听得林姓汉子说道要放他们六兄弟离去，心中无不大喜。洪印咧嘴笑道：“那是自然。下月十五，河间府万仙楼，不见不散。到时你们叫齐了六人，咱们再决胜败！”林姓汉子冷冷的道：“那倒也不必。只要你们不暗中偷袭，我三人便足以应付得下南斗六怪。”

南斗六怪脸现怒色，却是不敢发作，重重哼了一声，相偕离去。片刻之间，身影便隐没于树林深处。

林姓汉子待得南斗六怪走远，四下里一张，双手抱拳，朗声说道：“阁下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可否现出身来，叫林某人得以当面道谢？”话声远远传开，良久未闻回应。善保、杜度二人隐身在灌丛之后，见索旸不作声响，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林姓汉子又道：“在下小刀会林阿骞，这两位兄弟也是小刀会中人，一个叫黄添，一个叫陈山。阁下既不肯见示面目，吾等便自报姓名，将来阁下若有事需得我兄弟三人帮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添、陈山二人大声道：“林大哥说得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阿骞静静等了片刻，见那人始终不出，只得摆了摆手，道：“走罢。”当先迈步离开，黄、陈二人随在其后。

索旸低声道：“善保，你带着各营兵士赶去金川，我和杜度迟些时候赶到。”善保心下奇怪，但仍点了点头，道：“是！”他知索旸性子冷淡，不喜言辞，倘若他不肯言明其中因由，即便旁人问上再多遍，也是不肯回答。当即领命称是，转身奔回大道之上。

杜度道：“索大人，皇上命咱们赶去金川，助温福大人击溃叛党，倘若贻误了军机，皇上怪罪下来……”索旸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自有决断。”眼望着林阿骞等人身后背影，又道：“随我来。”

以索旸的脾性，凡遇反清逆贼，皆杀之无赦，南斗会与小刀会虽未公然造反，但暗中滋事，与朝廷相抗，那也是不可轻饶。此番他故意放走南斗六怪及林阿骞等人，实是另有意图，一来是为跟踪林阿骞三人，寻得小刀会总堂所在，将之一举歼灭；二来却是为了查清《武经总要》一事。

《武经总要》原是北宋时期官修的一部兵书，由天章阁待制曾公亮和工部侍郎参知政事丁度二人所著，其内于选将用兵、行军宿营、交战阵法、武器甲铠等皆有详细记述，乃是不逊于《孙子兵法》、《六韬三略》的集兵家大成之作。这本书于书肆、书铺之中甚是常见，为何南斗六怪却要执意抢夺小刀会中的那一部？索旸心觉奇怪，便即跟在林阿骞等人身后，以期查明此事。

善保精明稳重，练达老成，索旸将两百兵士托付于他，甚是放心得下；杜度轻功了得，机警聪敏，叫他随在自己身侧探案拿犯，也是最为恰当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