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散秩大臣15（1 / 2）

吕施张涵养极深，微微一笑，又向陈山走去，自言自语的道：“林兄弟和黄兄弟都说未曾听过这部书，那可奇了。据在下所知，这部书就在贵帮何帮主手中，此事天下皆闻，恁地他二人竟不知道？陈兄弟，你听说过这部书么？”手中短刀递出，刀尖向着陈山左耳，作势便要割下。

陈山冷哼一声，道：“要杀便杀，何需废话！你若想问兵书的事，我兄弟三人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吕施张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话声未息，手起刀落，已将陈山耳朵割了下来。

陈山左颊登时血流如注，口中叫骂道：“姓吕的狗杂碎，今日你割了我左耳，日后我陈某人定当加倍奉还！”吕施张道：“加倍奉还？那便是要割去在下两只耳朵么？”白光一闪，又将陈山的右耳割去，说道：“现下你两只耳朵都没了，依你之言，将来要割去在下四只耳朵。只可惜人皆有两耳，即便陈兄弟欲要加倍奉还于在下，却也是无法可施了。”

黄添大声叫道：“姓吕的，你快一刀杀了我！”吕施张笑道：“不急，不急。待会儿便要轮到黄兄弟了。”林阿骞见吕施张面色和善，举止温雅，没想到下手竟然如此狠辣阴毒，不由得心底里一阵恶寒，口中说道：“姓吕的，你要找《武经总要》，大可向鄙帮何帮主亲自索借，如此趁人之危，岂是好汉行径？”吕施张道：“这么说，林兄弟是承认《武经总要》在何帮主手中了？”顿了一顿，又道：“这里除了在下与三位，再无旁人，即便我将你三人都杀了，也无人能够知晓，是否好汉行径，那也不打紧了。林兄弟只要见告贵帮总堂所在，在下感激不尽，定有重谢！”

林阿骞冷冷的道：“我说了出来，事后阁下若要杀人灭口，我与两位兄弟的性命也是难保。”吕施张微微一笑，道：“我吕某人向来吐字如鼎，言出必行，既说会重重酬谢三位，那便决计不会食言而肥。”林阿骞道：“口说无凭，你叫我三人如何信得过？”吕施张道：“那依林兄弟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林阿骞道：“你放了我两位兄弟，我亲自带你去鄙帮总堂便是。我武功不及你，又身受重伤，绝难伺机逃脱，这点你大可放心。”他见黄添胸口被刺、陈山两耳被割，真不知吕施张待会儿还要以何种毒辣的法子来折磨他二人，是以心下打定了主意，谎称要亲自带他去往小刀会总堂，叫他放了黄添、陈山二人，待得两位兄弟走远，他便自绝经脉，以顾全小刀会属下之忠，结拜兄弟之义。

黄添、陈山二人听了，立知其意，大声叫道：“林大哥，咱们兄弟三人当年歃血立誓，说道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倘若这姓吕的想要杀了咱三人，那便让他杀好了！区区三条性命，何足道哉！”

吕施张沉吟片刻，道：“此法虽也可行，但你若胡乱指了一条道路引我前去，到头来却见不到何帮主，那可有些麻烦。”林阿骞冷笑道：“你若不信，那也没法子。黄兄弟和陈兄弟不肯讲出总堂所在，你便是杀了他二人也于事无补，莫如叫我带你去到总堂，好言相劝何帮主，请他借你《武经总要》一阅，岂不是要容易得多？”

吕施张寻思半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这么说定了。”伸手解了林阿骞身上的穴道，说道：“你马上带我去贵帮总堂。”林阿骞道：“你放了黄兄弟和陈兄弟，我便带你去。”吕施张摇了摇头，道：“我若放了黄兄弟和陈兄弟，他二人回去报信给何帮主，临时搬离了地方，我又怎能寻到贵帮总堂真正所在？”

林阿骞一怔，随即怒道：“原来你借阅《武经总要》是假，寻觅小刀会总堂为真！”吕施张笑道：“非也，非也。在下求借《武经总要》是真，探访贵帮总堂也是真，只是这其中的计较，却不便与你说了。”他盘算着小刀会总堂所在极其隐秘，即便林阿骞带着自己去到彼地，以小刀会数百之众，又怎能轻易地借了兵书去？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待得林阿骞带自己到了小刀会总堂，便即抽身离开，将其总堂所在散播于江湖之上，引得天下群豪争相趋赴，抢夺《武经总要》。而自己则伺机而伏，一旦何指等人尽数被戮，众人为抢兵书自相鱼肉，大打出手之时，自己便可坐收渔利了。”这一念头原不在计料之中，但听得林阿骞说道要带自己亲往总堂，才即想了出来。

林阿骞道：“姓吕的，你有何图谋，不妨说了出来，倘若是欲戕害鄙帮，以夺兵书，那便杀了我兄弟三人，那也不能道出敝帮总堂之所在。”吕施张笑道：“在下意在借书，贵帮是兴是败，于我半点干系也没有，林兄弟大可放心。”林阿骞哼的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放了黄添和陈山。”

吕施张道：“若是在下不肯放他二人离去呢？”林阿骞道：“那你便再也别想得阅兵书了。”吕施张笑道：“在下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会伤了黄兄弟和陈兄弟的性命，也能叫你心甘情愿地带在下前去贵帮总堂。”林阿骞道：“甚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吕施张道：“在下将黄、陈两位兄弟安置在一处隐蔽所在，待得在下得以向贵帮帮主借阅兵书之后，便放了黄、陈两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