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盛宴扬名 四(2 / 2)
问:何为诗心,何为诗骨。”
高天城接着答道:“诗者之志乃诗心,文体之架乃诗骨。诗心乃魂魄,诗骨乃构架也。”仍然是无懈可击。
吴恩可心里暗喜,果不出陶太傅所料,小子,你已入我南周之毂也,脸上竟第一次露出微笑:“县公高论!县公所指诗心为诗魂也,诗以言志,诗心乃人心,在下理解是否?”
高天城纳闷的很,这家伙说的对啊,怎么自己觉得就这么不对劲啊。但嘴里还是应道:“正卿所言极是!”
吴恩可竟然不顾礼仪的长笑一声,竟是不再看着高天城,转身面对大唐群臣:“县公所言,诗心乃人心,乃作者之志也,吾深为赞同。只是一事不解,诗乃言志之物,诗乃心声,纵观县公所做《将进酒》,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可谓千古神作。然在下不明,此诗为县公八岁稚龄酒后所作,其中的喜乐悲哀可为一个八岁孩子所有?其中的豪情万丈可为一个八岁孩子所有?此诗作者之阅历,纵在下未当面询之,其浓厚已是扑面而来,此所谓正解也,县公纵然才学深厚,若出此诗为县公所作,谬矣,谬矣!”语气前所未有的凌厉。
大唐群臣和皇帝李荣恍然大悟,这是赤裸裸的来挑衅来了,偏偏自己们还都发作不得,说到底,就是为诗作的争论,也就是文道上的较量,自己就是再强势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大动干戈,而且现在的时机也很微妙,大唐就是想怎么着也是有心无力。
虽然心里不乐意,但琢磨琢磨这位南周鸿胪寺正卿所说的还是极有道理的,诗乃心声,这首将进酒所透漏的种种意味真的需要丰富的生活阅历与人生感悟,你要说一个八岁孩子做出来的真是不能令人相信,但不管怎样,也用不到你南周大过年的过来揭短啊?
李荣虽然不喜,但面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倒是几个武将“霍”的站了起来,这几位都是上高府吃过酒的,都是高武的铁杆部下,对高天城自然几位疼爱,一看这南周派来的老家伙竟然是来找茬的,心里自然极为愤懑,虽然对他说的听不太懂,直接认定是南周挑衅,至于什么诗作的文体,根本就不在哥几个考虑范围内,咋咋呼呼的喊着:“大胆,放肆!”,“可欺我大唐无人!”
李荣一声怒喝:“放肆,外使在场,朕在场,岂能容得汝等撒野?”嘴里说着,不满的瞅了吴恩可一眼,你们南周忒地小心眼啊,你们文风浓厚,我们大唐作首好诗也是不行吗?就是不是天城所做,也是东水公或中书令所作吧,那也是我大唐所作,真是小家子气啊。其实内心里也是认定这首诗不可能为高天成所作了。
那几位武将给李荣这么一骂,再看看开国公冷若冰霜的样子,讪讪的坐了下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看样子甚为不服。
吴恩可倒是很有风度,回头朝着李荣又是一躬,嘴里说着:“外臣只是一时感悟,并无藐视之意,陛下勿怪!只是此文出于大唐,实乃大唐之福,陛下文治武功,外臣为陛下贺。”
这话说得无可挑剔,行了,这诗就是不是你们“大唐第一神童”所作也没事,反正是你大唐所作的,都是你大唐的功劳。
其实这句话这也说出了大殿之内所有人的心声,只要是大唐的就行,却没有几个人去考虑“牺牲品”高天城的感受。这个时代最注重的就是名声,过此一宴,高天城在文学一途算是走到头了,以后再有什么诗作也是无人理会,因为这个冒名的罪过跟抄袭在文人们的眼中是一样的十恶不赦。
李荣也是心中一声叹息,这个孩子才学还是极高的,只是今天这场面也难为这孩子了,都是些浮名罢了,真正的功名还是要在马背上争取的,今天让南周且先笑着,不出十年,朕还你一个公道。
正待说话,却听见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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