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殿云开雨霁,柳暗花明(1 / 2)
“侍御史大人,你说的话未免太过偏颇,宦官怎么就不能干政了?十常侍爷爷们对我可好了。”
一时间还以为刘协要说什么的众人,纷纷神色间露出失望,汉室子孙,如今大抵不过如此了,目光,也都从刘协身上移开了。
王允神色间虽还恭敬,可是目光里终究也是有分遗憾和不屑,不屑这个孩子,遗憾这个孩子竟是大汉皇子,“殿下,宦官不能干政是史书千秋所证,不是对殿下好或不好,就能看得出的。”
灵帝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气愤,尴尬他的孩子这么不出息,又气愤王允竟已说教的口气教他皇子,这是何道理?!
“协儿,给父皇回……”
“父皇切莫心急,侍御史大人所言,确然有所偏颇。”刘协脸上露出笑容,灵帝一开口,便被他打断,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滔滔不绝。
“侍御史大人既然说史书,那请问大人,是谁写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是司马迁,同样也可以说是宦官!听说侍御史大人讽刺《史记》为区区一部谤书,那请问侍御史大人可有这等才力,写出这么一部谤书?还是说侍御史大人仅仅因为史迁乃是阉人,而有所偏见?”刘协又小手一挥,指向十常侍,“就如同偏见中常侍大人一样?”
王允脸色错愕,想说些什么,刘协却丝毫不给机会,继续开口:
“再问侍御史大人,是谁发明造纸之术,让大人有帛书,有厕纸,是蔡伦,也是宦官,也是阉人!还问侍御史大人,是谁扫清外戚窦氏,凭借功劳声望,一步步封侯参政,是郑众,仍是宦官,仍叫阉人!
远者如果不论,那请问侍御史大人,又是谁,一力促成先帝登基,且举荐贤良,参政数十年无甚差错?是曹腾曹大人,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苟利国家,岂因宦官与否,而简简单单便不令其参政?”
王允神色激动,而德阳殿众人望着刘协的目光,更是诡异,小小年纪竟能懂得这么多,而且随口说来,条理清晰,最后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之句,更是绝妙佳句,只可惜才干用途偏颇,否则绝对是大汉神童,而皇宫之中又没有君子教导,可惜,可惜了……
王允脸膛发红,看着越说越神采飞扬的刘协,终于按捺不住,张嘴道:“可十常侍又岂能比得上这些人?!十常侍……”
“十常侍怎么样?有罪不成?”刘协再次截口打断了王允的话。
这一次,王允不再激动,而是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不仅仅是王允,德阳殿上所有将官都隐约有冷汗流下。
十常侍有罪?有证据么?没有你就是诬告,什么都别说,先打一顿关牢里再说,估计也不用说了,过几天尸体都臭了。
张钧前车之鉴,要不是刘协打断他的话,王允刚才差一点就步了后尘。
此时王允看着刘协的目光,是越发看不透了,这个孩子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十常侍?
刘协不理会挤眉弄眼求证的王允,只是半转身子望着十常侍和灵帝,“父皇高瞻远瞩,有识人之明,不顾天下偏见,任用十常侍,中常侍大人尽皆忠良,有何不可参政?比起先贤,中常侍大人们雅量高致,更是差不到哪里?!有哪位大人,能说个不是不成?”
一时间德阳殿里被一个小孩的声音充斥,回荡过后许久,仍没有声音。
张让眉目里不禁充满笑意,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心想没白疼这孩子,是比何进家那个外孙聪明多了。
灵帝也喜笑颜开,心想这个时候,也该高高兴兴的退朝了。
虽然众将官不怎么高兴,可谁让他们不说话呢,不敢说还怨得了旁人不成?
于是灵帝抬起了手,却忽然眉毛一跳,就在这个时候,灵帝眼睛的余光竟突得又捕捉到一个举步出列,张嘴欲言的人!
那个年轻人终于动了!
儒冠风雅,含笑而行,落在同是读书人的王允眼里,顿时想起了这么几句话:如冰之清,如玉之洁,法而不威,和而不亵,君子翩翩,是之谓也。
“不知道公子所谓雅量高致,中常侍大人是如何张弛有度,均衡天下的?”年轻人含笑问着刘协,唇红齿白,开合留香。
刘协略微怔了怔,忽忽然明白了神马叫做高富帅,趁着这一愣神的功夫,看到了那年轻人轻轻眨过的眼睛……张弛有度,均衡天下,张钧!我擦,恍然大悟!
“这个……这个……中常侍大人雅量高致,还用做么,仪容风雅还不够么?!”刘协心中一喜,又摆出一副慌张却又强撑的姿态,让众人刚刚对大汉燃起的希望,又落了几成。
年轻人笑道:“中常侍大人年轻时自然风流倜傥,只是如今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比仪容风雅更加重要,中常侍大人自然也是懂得。”
刘协先是为这个年轻人随口说出曹操的诗有些诧异,觉得这孩子也是穿越的不成,随即连忙撇开无关念头,一副磕巴样子,“那是当然……只是中常侍大人秉公无私,一贯唯有表现雅量,哪怕是受人谗言……受人谗言!对,中常侍雅量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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