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以为天地(二)(1 / 2)
“孩子,我的孩子啊,妈对不起你啊,你到了那边不要恨妈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把马文铭的目光引了过去,从路边的十余米外的一间民居里抢出来一位年轻的少妇,在少妇前面还有两个男子,一个显得苍老,一个却还只有二十来岁,应该是那女人的丈夫。
那个年长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孩,手中不住的颤抖,口里不停的在嘟囔着什么,由于距离比较远,却是听不清楚,只能看到那年轻男子搀扶这那女子,那女子死死的掐着男子的肩膀,在早晨的朝阳下面,一张原本青春的脸庞只有一片苍白。
这也没有官差上门,也没有狗奴才过来狗仗人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婴孩的啼哭,女人的惨叫,男人的悲鸣,老头的哀叹,把原本充满朝气的早晨填满了一片悲凉凄惨。
“这帮天杀的.。。唉!造孽啊!”
车夫阿根看到这幅景象,痛苦的摇摇头,这个年近五十的汉人脸上一脸的沟壑,似乎隐藏着说不尽的愁苦。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禁发出悲愤欲绝的哀叹。
“嘭!”
“不好!”
随着一声闷响,刚才哭的有些嘶哑的婴儿声音戛然而止。马文铭大叫一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却只看到那个包着花布的婴儿被人摔死在进门的石板上面,鲜血和脑浆沿着石头的纹理慢慢的流淌了下来,脸上的红色还没有褪尽,不过眼见已经是不活了。
“他们.。。这是他们的亲生孩儿,他们也下的起手?”
眼前的一幕让马文铭愤怒不已,这是亲身父母下的狠手?他不禁血脉喷张,手里的拳头简直捏出水来,举步就要向前过去找他们理论。
不过他还没有举步,就看到那对年轻的父母冲了上去,那女人俯身扑在婴孩身上,不停的哀号,声音却是越来越嘶哑,头发上,脸上都粘上了婴孩的血渍和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仍旧不管不顾的亲着自己的孩子,似乎还想把这个孩子又含到口里去一般。
那个男人在一旁也是不停的啜泣,良久之后上前,伸手想把他媳妇搀起来,却是一个跄踉,双脚不稳,两口子一齐栽倒在地下。
这片刻之间,原本是不到二十岁的夫妇,脸上却有了四十岁中年人的风雪沧桑,他们就和那不能动弹哭闹的孩儿躺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失魂落魄。
“唉,大少爷,走吧.。”
马文铭已经走出了几步,看到那夫妇的样子,又明显是非常良善之辈,对那婴孩也非常有感情,满腔的愤怒慢慢的冷却了下来,却是一片迷茫。
“大少爷,您是色目人,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小少爷,您别看.。”
阿根把马文铭叫上车,鞭子一会,口中使唤了一声,马车又走了起来,阿根在马文铭的追问下,也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在元朝,为了坐稳中原,杜绝汉人造反,蒙古人有很多丧尽天良的政策。其中的一条就是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百姓,发现是赵,张,王,李,这四大姓的汉人就拖到一边杀了。
这是因为张,王,李为汉族三大姓,占了汉族大半,只要把这三族杀尽,汉族人口大减,那就不足为虑了,赵是宋朝的官家姓,也被加了进去。
不过这一条到了蒙元后期,基本上就没有实行了。
比这更加无耻的就是凡是汉族人家通婚,婚礼的第一晚一定要当地的蒙古贵族去和新娘圆房,这样汉人的人种就越来越不纯,从而达到他们那野蛮无耻的目的。但是汉族人的骨气和血气却也是蒙古人所预料不到的,绝大部分的汉人在第一个孩子生出来之后,就暗地里狠下心肠亲自动手把这个小孩杀掉了。
“这他妈简直比日本鬼子还要狠毒无耻啊!”
马文铭看着眼前这悲切的夫妻,心下狂怒不能自已。他本来就是一个嫉恶如仇,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军人,如何看的下去这么悲惨的事情!
一直到了昆明城下,马文铭还是愤愤不已。
***
“这不愧是昆明啊,好大一座城市!”
事情过去了一个时辰,马文铭的心理总算是平复了一些,这一进入城门,就感觉到了熙熙攘攘的盛况。一条青石铺成的大街足有四车道宽,进去了不到一里,两边的酒旗飘展,商埠如云,吆喝嬉笑,不绝于耳。
马文铭买了一些鸡豌豆凉粉,三人边吃边走,这凉粉酸辣软滑,实在爽口。马文铭看着这地道的大城市,比较自己以前旅游过的古城,觉得像丽江,大理,平遥这些县城那确实是差距太大了。
***
“快躲啊.。。”
“孩儿他妈,赶紧牵手过来.。”
现在已近午时,街道上已经很是热闹,但是突然之间,原本嬉笑自若的人们牵儿喊娘,一片混乱后,整条街道立时静无人迹,所有人都避进建筑物内或躲进横巷去。
正当马文铭莫名其妙之际,一阵健马急驰的声音轰然响起,迅如疾雷般由远而近,马蹄踢起漫天尘土,旋风般卷飞上半天,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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