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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

忽然,他叹了口气,转头对自己的部下说了些什么,接着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叉着腰,冷着一张脸,等着我和米沙耶维奇。

“我先告辞了,少校同志。”快走到上校跟前的时候,米沙耶维奇压低声音对我说,“还是说,我应该在旁边待命?”

我扫了米沙耶维奇一眼,这个除了机械之外啥都不懂的愣头青大概认为卢卡宁是准备和我打架的。

我抬起右手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你先走好了”,接着我在上校面前停住了脚步。

卢卡宁一直等着米沙耶维奇走远,才用调侃的调调对我说:“昨天你还提醒我你是个男的,结果你自己还不是放着那么漂亮的小姐不管,和一个臭男人在外面快活?”

本来,因为卢卡宁面容僵硬,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结果他就这样丢给我一句百分百不正经的话,这让我打心底里产生了一种脱力感。我长叹一口气,告诉卢卡宁我是去机库确认飞机的状况,才顺路和我的地勤中士一起去吃饭的。

而且我在离开宿舍去机库之前曾经叫过伊娃一起来,可是她死赖在床上不理我。

“我的天呐,你的宿舍里有位心事重重的少女正在闹别扭,你居然还惦记着吃饭?”卢卡宁瞪大眼睛,摆出一副夸张的吃惊的脸孔。

“那家伙饿了自然就会出来找吃的,所以这个时间去饭堂反而更有可能碰到她。”

听了我的回答,卢卡宁又叹了口气,他走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如果我不是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话,刚刚就被你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骗到了。我跟你赌一百块,现在你那位纤细漂亮的妖精小姐正在没人的地方哭鼻子。”

“不可能,伊娃她……”

她很坚强,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后面那半句就是说不出口。

她很坚强吗?虽然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可那是正确的看法么?之前我也是认为我们之间已经相当的亲密,可昨天她却又露出了我们初始时的那种表情,用那样陌生的目光看着我。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动摇,卢卡宁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怎么样,赌不赌?”

“抱歉。”我推开卢卡宁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我有事要先回宿舍。”

卢卡宁放开嗓子爽朗的大笑起来,可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再次扯住了我的手臂。他把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绣着银色花边的白绸手帕塞进我的手里。

“我猜你一定没有类似的‘装备’,拿粗糙的军用毛巾擦拭姑娘的泪眼是要减分的,军官同志。”

我将手帕塞进兜里,也没对卢卡宁敬礼告别,就匆匆离开了。

当我急匆匆的推开宿舍大门时,蜷缩在床上的某个东西猛的震动了一下。

“伊娃?”

我的声音让床上裹着被单,缩成一团的那个东西又震动了一下。

“你怎么了,伊娃?”我快步走到床边向那团东西伸出手去,谁知道在我的手碰到被单的一刹那,那团东西就飞也似的逃到床和墙根相交的地方。

反应这么快,应该不是不舒服,这让我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那东西开口说话了。

“你、你那么快就吃完晚饭了?”

也许是用被子蒙着头的缘故,伊娃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而且鼻音重得可怕。

看来被卢卡宁那家伙说中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对蜷缩在被子里的伊娃说:“本来我正想去吃的,但是……”

但是半路上有人告诉我你可能在哭?我可没办法直接把这话说出来,稍事犹豫之后,我换了个扯了个谎:“但是我觉得,作为搭档我们还是一起去吃的好,所以就回来叫你了。”

“可、可是,说不定我自己去饭堂了呢?”

“你不是还在这嘛。”

背后的那团东西沉默了,我也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完全没有安抚哭泣的女孩的经验,我的记忆里娜塔莉亚从来没哭过,她总是很开心的笑着,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孩子;阿克西尼亚同样也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她从里到外都那样的坚强、干练,而且她始终对我紧闭着心扉,不让我看到她柔软的那一面。

说不定阿克西尼亚也像现在的伊娃这样,曾经偷偷的躲起来哭过,没有让我知道?

如果我没有碰到卢卡宁,没有从去饭堂的路上折回宿舍,伊娃是否也打算将她曾经躲在屋里偷偷哭泣的事实隐藏起来,再像个没事人一样对我露出笑靥?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这种状况下,我该干点什么,该说点什么?

我的父亲教了我打猎所需要的一切,教了我在西风冻原上生存所需要的一切,教了我成为合格的冻原男人、成为长生天的勇士所需要的一切,却唯独没教我如何去安抚一名哭泣的少女。

我就这样坐在蜷缩的伊娃身边,后腰时不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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