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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红灯亮起,车缓缓停在停止线前。
借这个时机,顾长熙转头打量眼我,“一点点?”
“……大概四杯。”我不由向后了下脖子,比划了一下一杯的多少。
“呵,好酒量嘛,”他挑眉半笑,“看不出来啊——程宁。”
“嘿嘿,”我有点自豪,“从小练出来的。”
我说的是实话。小的时候,父亲爱喝酒,而且是白酒。我妈说我一岁多的时候,我爸饭后二两酒,我就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看久了,我爸就用筷子尖沾一点,点在我的嘴唇,我兴高采烈地舔了一口,立马被辣的哇哇直哭。我妈一边责备我爸一边也忍不住笑。不过从此我就和酒结下了不解之缘,酒量倒是渐渐练出来了。
但是和同学吃饭,我们都是不喝酒的。我妈从小就教导我女孩子不要轻易在外面喝酒,喝醉了很危险,所以外人面前我都滴酒不沾,除非特殊情况,比如刚才的饭局。
我正洋洋得意之时,看到他皱眉摇头。
“你还是学生,尽量少参加这样的场所。等你工作了,这样的饭局想避都避不开。”
我心里不屑地瘪瘪嘴,我又不是主动请缨的。见他又要开始说教,我岔开话题:“顾老师和雷老板和JEFF很熟?”
“嗯,以前在美国留学时认识。”
“顾老师您人脉真广!”我拍马屁。
“行了程宁,”顾长熙一边打转弯灯一边道,“你这点劲,应该用在学习上。”
听出话里的讽刺,我蔫了下去,不吭声了。
“成绩查到了么?”他又问。
“噢!对,”我觉得还是要跟他道谢,“看到了,谢谢顾老师,您真替学生着想。”
这句谢谢是真心实意的,可他回我的反映,是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真是自讨没趣!我更不想跟他说话了。
很多时候,在他不言语的时候,顾长熙给人的感受是沉默而内敛的。他有很好的教养和学识,像深水的河流平静地流淌,偶尔不经意间,让你触碰到他深藏在河床上的礁石。他礼貌、绅士,长相出众,替学生着想,但却不知为什么,在我和他的接触中,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指尖掠过深山中的山泉,温柔,却有点冷。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一点。
夜晚的校园十分安静。顾长熙将我送到宿舍楼下,我开了车门,到了谢,在宿舍楼下仰头看,上面一片漆黑。
我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敲响了阿姨的门。
学校宿舍的门禁是刷卡的。女生宿舍到了晚上12点,宿管阿姨就会关了门禁,在门把手上挂一把链子锁,要进入寝室,就得从阿姨的房间穿过。当然阿姨也是人,是人就是要睡觉的,所以阿姨对晚归的同学都没有好脸色,脾气好点的会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然后登记你的名字学号,上报学院;脾气不好的,干脆不会给你开门。
刚住进来的时候我们还愤愤不平,惊奇大学校园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对面寝室的同学还去学校论坛发了帖子,揭发阿姨惨绝人寰的行径,帖子都上了校园十大热帖,事后却不了了之。
针对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会有两个选择,要么赶在锁门之前回来,要么就不会来。
但是,我有第三种选择。
我住的这个寝室在三楼,而宿舍楼边有一个二层的小平房,屋顶是可以上人的那种,两栋建筑之间有一颗高大的树,从理论上讲,我是可以从平台爬到树上,再从树上进入宿舍的阳台。
所以在狂敲阿姨门20分钟无果的情况下,我无可奈何地选择了第三种方案。
我刚刚登上那个小平台,忽然一道耀眼的车灯从漆黑的夜里照了过来。
我眯着眼睛,从指缝中勉勉强强认出那是阴魂不散的顾长熙。
“程宁,你干什么呢?”他下了车,远远冲我大声道。
我有点懵,“顾老师,您不是走了么?”
他有些无奈,“你敲门的声音让我以为这里被爆破了。”看我姿势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副作奸未遂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你在那里干什么?”
“啊。呵呵,没什么啊,”我甩甩胳膊,“锻炼身体啊。”
顾长熙一语就挑破了真相,“进不去宿舍?”
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这话里透着点幸灾乐祸。
“啊,阿姨上厕所去了,我一边锻炼身体,一边等她来给我开门。”
他看着我,一副头大如斗的样子。
“你下来。”他冲我招招手。
我不明所以,没有动。
他看了下表,对我说,“程宁,我明天8点要参加一个会议,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我不希望开会的时候精力匮乏,而且,我相信你雷老板的事务所也不喜欢上班迟到的同学,所以我给你提一个建议,不要浪费时间,下来。”
顾长熙说话的时候,站在那里,身躯挺直,脸微侧,耳根到下巴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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