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本黑龙会(1)(1 / 2)
等剑鸣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双手捆绑着躺在一处船舱底板上,耳边响动了江水哗哗地流动和船桨咯吱的摇摆。
舱内空气沉闷,泛着一股子海水咸咸的味道。待适应了光线,剑鸣扭身坐起,头顶触碰到甲板,引得脖子又一阵生疼,心中不禁暗骂那个短壮黑衣人来。
旁边有人在叫自己,借着甲板缝隙透下来的阳光转头一看,原来贼猴也被绑在近处。
“鸣哥,你没事吧?”贼猴关切地问道,说着挪过身来。
“还好,就是那个狗日的出手重了些。”剑鸣扭动着脖子,愤恨地说道。
舱内还躺坐着六七个人,张武、赵胜竟也在里面。赵胜左眼青紫,嘴角挂着血迹,衣裤上有几处破损,应是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剑鸣奇道:“怎么你俩也在这儿?”
“我们在回城道上遇到一群黑衣人,被劫来的。”张武静静地说道。
“是那处?”剑鸣问道
“去鹅坡村的道口。”
“赵胜伤的咋样?”贼猴问。
“还好,扛得住。”赵胜瓮瓮地说道。
“这几位也是做斗的朋友?”剑鸣看其他几人问道。
这里除了剑鸣、贼猴、张武、赵胜外,还有四人。有一个躺在最外边的地板上不时发出一两句呻吟,似乎伤的不轻。舱内光线昏暗,样貌看得不甚清晰。
“是,我俩也是遇到黑衣人,在下寺村被绑的。”“我是在三蒲村里的。”地上几人纷纷回应。
“那位兄弟呢?”剑鸣指躺着的人问道。
“来时就这样了。身上伤很重,看来有些翻不过了。”张武说道。
这就有些奇怪了。‘倒斗’上的黑吃黑常是在几个盗墓人之间的事,黑帮一般掺和不进来。刚开始剑鸣还以为是走漏了风声只针对自己,但现在看来又似乎不是,这里还有其他几个人的。黑衣人这次打劫明显是有备而来,却又不伤了性命,行为甚是蹊跷。
剑鸣正要和贼猴手背手解开绳索,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却是张武。这兄弟俩早已自行脱解开了。
“鸣哥,你看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张武顺着贼猴的称呼问道。
“好像是斧头帮的。”剑鸣揣测道。
“斧头帮早在上半年就散摊子了,现在都成了青帮的。”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插话说道。这人四十来岁,身穿土布灰衣,干瘦朴实的像是个庄稼汉子。
斧头帮当年在上海滩可是赫赫有名,连青帮也要惧让三分。帮主王亚樵,是有‘民国第一杀手’的称号。据说其早先曾加入同盟会,追随过国父孙中山先生,因政见不合,分道扬镳后自己组织起一干帮众在上海滩啸聚一方了,其人英武侠义,有胆识、通谋略,行事激烈,好采用非常手段,这些年就策划了好几起针对蒋介石、汪精卫等政府大员的暗杀行动,自是名动一时。后来听说王亚樵1934年就离开了上海,斧头帮群龙无首,又受各种势力打压、排挤,实力早已衰弱。
剑鸣也认得一些斧头帮众。那是在“一二八”淞沪抗战期间给部队提供情报、支持武器弹药的,还有几个曾一起并肩打过小日本鬼子。他们大都贫苦人家出身,可都是些有情有义、敢作敢为的铮铮铁汉。
剑鸣再要追问,就听头上甲板处“咚咚”两脚踹响,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叫道:“都他妈的给我闭上鸟嘴。谁再说话,我就给丢到这黄浦江里喂了王八!”
众人一时也停住了声。
船体左右摇摆,船底的人更是被来回的翻腾,剑鸣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是一夜的摇晃,直到第二天正午这船才靠上来岸,船舱内早被各种秽物弄得一片狼藉。剑鸣被拉扯上岸,早已浑身乏力、头晕眼花。
“这个人好像是要不行了,干脆直接丢到江里算了。”几名黑衣人在一旁小声地议论。
“不行,这次是日本人要的,说是全部。”
“丢了,日本人也不会知道啊!”。
“别啊!拉过去还能多交一份差呢!管他是死是活,反正有的赏领。”刚才的一个声音说道,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剑鸣直觉这谈论的是一直躺在船上呻吟的那个人,却不知这怎么又扯上日本人了,看来此行不会太过简单。
几人又用绳子给重绑了一回,这次竟连眼睛也蒙住了,吆喝拉拽着被赶上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最后拐进一条僻静的巷道,行走了约有一刻钟的工夫,剑鸣等又被拉下车推搡着带进一处庭院。在院子里又停了半响才给带到屋内让并排站立,摘下了眼套。
调息片刻,剑鸣慢慢看清自己这是身处一间大屋子的中央。室内山墙上悬挂着一副关公的中堂挂像,下面摆放一深褐色八仙桌,桌面上堆放有各色物品和包裹,剑鸣与贼猴的也在其中。
左侧太师椅空着,右边的椅子里单腿踞坐着一脑瓢光亮的男子。这人五十来岁,满是皱褶的脸盘上顶着一粗大的鼻头,一双三角鼠眼正贼光发亮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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