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此人是谁（1 / 2）

客房中，烛光摇曳不定，不免给人一种凄凉之感。妇人躺在床上，脸上已是毫无血色，还不停地咳嗽着，而且每次咳嗽都会咳出一些黑色的血来，那少年坐在床边一边流泪，一边不停地轻抚妇人的后背，独臂人则站在床前看着妇人，亦是潸然泪下。看到向天行等人进来，少年立刻起身相让，然而唐老太上前一番察看后，表情却变得更加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时诸人皆已明白解毒无功，一时间，屋中更是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向海蝶取出瓷瓶道：“老前辈，不如再给夫人服些天恩保命丹试试吧！”

不料妇人忽道:“大家的好意难妇心领了，不过难妇感到内腑之中已经起了变化，只怕生死之关随时可到，所以就不要再浪费灵丹了。”

诸人皆是一愕，少年却蓦地失声大哭道：“娘，这位姑娘说得对，您就再服些丹药试一试嘛，万一尚有转机呢！”

妇人亦是泪流满面，蓦地抱紧儿子，哽咽着道：“娘又怎么舍得枫儿呢，可是娘的伤娘自己最清楚，生死有命，这岂是强求得来的？”

少年道：“可是。。”

妇人微微地摆了摆手，道：“枫儿，你把娘扶起来，趁着还有最后的一点时间，娘有话要说。”

独臂人忽道:“你先莫急，容我们再想想办法。”

妇人蓦地悲从中来，不觉落下了几滴眼泪，道：“可是有些话此刻不说，大概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独臂人见她如此，亦不禁流下泪来，只得点点头，与少年一起将其扶起来靠在床上。向天行等均以为她有话要对儿子及那独臂人说，正欲告退，不料妇人却已一抱拳道：“向大侠，诸位，请恕难妇先前失礼了，不过各位的大恩大德难妇实是铭感于心！”

向天行回礼道:“皆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无须放在心上。”

妇人点点头道：“向大侠，这几位可否替难妇引见引见？”

向天行当即一一作了介绍。

妇人道：“失敬失敬，原来诸位都是鼎鼎大名的武林前辈，今日得见，实是难妇之幸！不过如此最好，难妇正有许多话要说，其中不乏一件武林秘辛，而此事只怕与眼下的武林劫运有着某种关系，所以难妇冒昧请诸位留下一听，诸位或许可以从中悟到一些什么！”

独臂人立道：“你的伤这么重，还是不宜多言。。”

妇人抬了抬手，柔声道：“你过来坐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独臂人微微一怔，似是有些受宠若惊，移动沉重的脚步，颤巍巍的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妇人凄凉一笑，道：“你身负绝技，世无匹敌，本是雄才大略，抱负远大，如今却是将男儿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都蹉跎在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身上，埋没了你有用的一生。。”

独臂人道：“这是我自己的主张，与你们何关？”

妇人目光扫拣了向天行等一眼，黯然笑道：“难妇如今已是快死的人了，倘若有什么失言失检之处，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向天行道：“夫人的胸襟这般坦荡，只有令咱们佩服。”

妇人对独臂人道：“我这一生之中，负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独臂人蓦地淌下两行热泪，而妇人一双失去光采的眼眸中，泪水更是滚滚而下，道：“你照顾了我和枫儿整整一十五年，这份情意是何等的深厚，这十五年来，你以一己之力出生入死，保护着我和枫儿经过大小四十场生死大战，从前后相加足有数千名高手的重重围攻之中屡屡突围，这股豪气，这份武勇，当世之中几人及得？纵是赵云重生，关公再世亦不过如此！唉，说起来枫儿也就罢了，可是我的内伤久治不愈，不仅帮不了你，还要你处处卫护，终也成了你的累赘！每每梦回之际，我常常梦见你为救枫儿以臂挡刀，昔年少女们心中的最佳情郎竟成了独臂之人，而白衣染成了血衣却仍须浴血苦战，最后独退六大高手，护着我们母子杀出重围。。”

这一番褒奖之言，出之一个生机奄奄的病妇之口，虽然俱都是说的豪壮往事，但眼下的黯然画面，却使那豪壮的事迹中，点缀着一份凄凉，而向天行等听得亦是动容不已，这才知道此人的左臂居然是为了救眼前的这位少年而断的。

独臂人强笑道：“你居然记得住一共是四十场大战，真是难为你了，我却从未算过，亦早已经记不清了！”

妇人泣不成声地道：“得人恩果千年记，我们母子今日的活着全部都是你用血用肉用命换回来的，那一幕幕叫我如何能够忘得了啊！”

那少年似是被眼下的情景，闹的茫然无措，转动着眼睛，望望母亲，又望望那独臂人，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只见那妇人的脸上绽开出一片羞泥的微笑，那是痛苦和欢愉混合的笑容，闪动着泪光的双目从众人脸上扫过，扫拣了诸人一眼，说道：“不怕诸位见笑，难妇要在死亡之前，一吐心中的积郁，这积郁闷了我半生，而且这十五年来更是与日俱增，我承受得太多了。。”

微微一顿，双目中突然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