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魔（1 / 2）

居水山庄外的瀑布下，云仁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自从经历圣洁花开和寒冰的升华之后，功力得到大涨，同时也为其带来更沉重的心理负担。

看着奔涌而下的瀑布流水，云仁抬起右手，掌心微动，心念而起，落水便按照云仁的意愿分成两股，向不同方向流去，下面最大的一块圆润的石头，静静的接受阳光的照射。曾几何时，如此简单的动作，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得而成，现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实现，如同捡起一片枯叶，稍作用力便能将其碾碎。

功力的增长，本应伴随更强的自信，然而云仁却并非如此。收起功力，瀑布恢复原状，云仁惆怅的思绪渐浓。

鬼娇娘躲在旁边一棵大树后，自从她发觉云仁情绪不对时，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本以为功力大涨后，会看到更快乐的云仁，万没想到，一切都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娇娘，出来吧。”云仁头也不回的说道。

鬼娇娘缓缓走向云仁，说道：“就连敏感度都一并增长了吗？以前，你可是察觉不到我的。”

云仁看着鬼娇娘的脸，强打精神的笑道：“空气中充满着水，我能以此察觉身边的一切动静，你以后可是再也藏不住了呢。”

鬼娇娘在空中挥挥手，感受着空气，小声说道：“空气中充满着水么？”

云仁的手在鬼娇娘面前一抓，凭空出现一团不小的水珠，同一时间，鬼娇娘的皮肤觉得干干的，好似空气中暗藏着一把把尖锐的小刀。鬼娇娘笑道：“原来真的有水，如果云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你变厉害了。”

那团水在云仁的操纵下融入瀑布中，鬼娇娘站在云仁面前，问道：“你这几日为何愁眉不展？”

“娇娘，我现在虽然比以前厉害许多，但是有两点让我慌张。”云仁在鬼娇娘面前总不会掩饰什么，如吐出苦水一般，说道：“功力虽然大涨，却并非通过自身努力而来，这种依靠外界获取的力量，令我不安。力量来得太过容易，我担心有一天会更加轻易的失去它。一切并非自身努力而得的力量、东西甚至是人，都会在某一个瞬间消散无踪的吧？”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的确，通过自身努力而来的力量，更能清澈的融入我们的血液、肌肉和骨骼之中，就像我们天生拥有的那样，不会忘记。”鬼娇娘说道：“然而江湖之上，同样有很多增长功力的仙丹、药丸和器具，它们被人创造出来，为人服务，理应属于我们努力的范畴。圣洁花开并非适用于每一个研习御水术的人，你的特殊，造就一份机缘，如此机缘，造就今天的你。”

“你有过类似的经历么？”

“我自幼便在鬼道的‘地灵阶梯’锻炼功夫，每达到一个阶段，都要服用一种丹丸，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如果不吃丹丸，便永远不会有今天。”鬼娇娘问道：“你说，那丹丸是不是一瞬间的力量？是不是属于我的力量？”

云仁感受着体内清澈冰凉的气脉，这与曾经的污浊截然相反，问道：“娇娘，圣洁花开是否可以和你的丹丸相提并论呢？”

“当然不可，圣洁花开更加神秘。”

“我向师傅询问过多次，他都不肯对我细说，可能就连他老人家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吧。”

“御水术属于依靠天赋才能练就的神秘功夫，即便是城主，也不可能彻底参悟，这需要你自己去感受。”鬼娇娘问道：“另外一个困惑又是什么呢？”

提及此处，强装笑脸的云仁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担忧的说道：“自从功力得到提升，纵水变得轻而易举之后，心中的某个角落，总有想要破坏的冲动。操纵水流破坏一切，包括这片森林，包括居水山庄，甚至包括整个居水城。”

“你想水淹居水城？”鬼娇娘诧异的问道。

云仁抓着胸口，回道：“只是个想法而已，我当然不会这样做。令我苦恼的是，这样的想法总是偶尔闪现而出，一种想要去实施它的渴望，也日趋强烈。我的心是不是被污染了？”

“被圣洁花开污染吗？那样纯洁的存在，怎么会污染你的心灵？”

“可想要搞破坏的心情，是真实存在的啊。”

鬼娇娘抓着云仁的胳膊，温和的说道：“你忽然得到力量，忽然功力大涨，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当然想要发泄一下。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得到的宝物、战利品或者功夫招式，都想在人前炫耀一番。你虽然在御水术方便天赋异禀，可终究是人，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心思，因此想要搞破坏的心情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你不能真的去做，那不是你这样的正直男人可以去做的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可以，但是我怕那样的想法越来越清晰，最终逼迫我去实施，我怕自己的意志力在某一天崩溃。”

鬼娇娘发现，云仁的状态绝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轻微，似乎已经被折磨了好多天，便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想要破坏的想法？”

“几天之前。”

“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最开始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