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遭遇（1 / 3）

肖飞他们住在郊区偏僻的地方，当然他们这群人是分开住的。一个地方有一个长老，就是所谓的“老头”。肖飞这一小队就住在一小区的地下室内，这一小区都是外来打工人员租住的地方。一进小区就充斥着各种口音，各种味道。虽然也有清洁工打扫，但是还是没法和市区比。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谁也不觉得脏，不觉得乱，反而都认为很不错。

进了地下室，肖飞就觉得一阵阴湿的气息迎面扑来，里面有些霉味，脚下也感到粘粘的。肖飞已经习惯了这里，但是他并不喜欢这里。有些人可以轻松改变自己的处境，可是肖飞他们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像被人抓住脖子的鸭子。

小队长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停了一会儿才开门。肖飞他们一行鱼贯而入，当然顺便也把那个救过肖飞的“恩人”也带进去了。屋子里弥漫着烟酒味，面积不大的房间里竟然还搁得下沙发和茶几。沙发上坐着两个吸着烟的人，这两人看上去有些派头。似乎是个头目都装扮得自己像个老大的气势，即便没有那个气场，也要生硬的模仿。

其中一个吐了口烟气，又清清嗓子，开始说话，但是嗓子里依然有痰堵着，声音模糊地断断续续的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咳咳，人都齐了吧。今天除了正常的工作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赵经理代表老板来这里看望我们来啦，带来了老板的鼓励和大力支持。为此，对赵经理的到来，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一屋人赶紧鼓掌欢迎，肖飞和另外一个人光想着鼓掌了，把架着个人的事儿忘了。

掌声中夹杂着“扑通”声，不仔细听还以为有人趁机放了个响屁呢。那个赵经理依然稳如泰山，面无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像个假人似的。“刚才赵经理向我询问了近期的工作状况。我把我们几个月以来的成绩一一向赵经理作了汇报，得到赵经理肯定的同时，赵经理也毫无保留的说出了我们工作上的疏漏。针对不足，赵经理给出了宝贵的意见。对于赵经理细致的工作态度和人文的关怀，我特别有感触。

在一线工作的我们，应该多向赵经理学习。”屋内又一阵掌声，发言者几经哽咽，弄得赵经理没有人色的脸上松弛了几下。其实赵经理没有必要松弛紧绷的脸皮，哽咽不是因为发言者对他的到来感激涕零，而是痰赌的气不顺，才导致他说出的话像哽咽的样子。发言者又“咳咳”了几声，在他又要说话之际，赵经理终于忍不住了。

“老刘，你先休息一下。刘先生兢兢业业，我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了。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有两个目的。当然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上峰老板的意思。在说之前，先对大家的辛苦劳动表示感谢。没有你们，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为之奋斗的明天。因此，我们的工作只会比昨天更出色。我不愿看到有人对工作马马虎虎，也不愿看到有人想自谋生路，破坏和谐大家庭。你们要时刻记着：我们时刻在一起！没有我们，你们连今天也没有！好了，说得过于激动了。

此次来这儿的目的第一是了解各位的基本工作生活情况；第二就是针对下一步的工作该如何进展的问题。刚才，我从刘先生那儿已经初步了解到大家的基本情况，这个我还是很满意的。对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我个人觉得还是要从实际出发，先看看环境再做定论。老刘，你看如何？”刘一海一听，连忙点头，“好”字还没有从痰边挤过去，掌声已经响起。掌声一停，赵经理就说：“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刘，有事联系我。”说完，起身就走了。

刘一海慌忙送到外面，里面的人也跟着要出去送，刘一海一个眼神，大家都僵在原地没有人敢动。等刘一海一回来，就开始大骂姓赵的不是东西，拿个鸡毛当令箭。“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你他妈来这儿一坐张口就要，什么东西！

老子的地盘，你他妈也来插一杠子，我杀你大爷的……”刘一海哼哼唧唧的骂个没完，其他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刘一海骂赵经理。骂人是一门艺术，更是门力气活。刘一海骂了好一会儿，估计喉咙中的痰在作怪，累得他开始喘气。“真他妈的没有眼色，看到老子骂累了，也不知道倒水让老子喝，都他妈的傻啦！”

队长最先反应过来，赶紧给刘一海倒水，口中还无比尊敬和恭敬的喊着：“刘爷，消消气。”别看刚才有赵经理在的时候刘一海像个人似的谦逊有礼，他的真实面目，屋里没有一个不怕的。刘一海接过水，就开始猛喝，也不知道是真渴了还是冲着堵嗓子眼的痰去的。喝完之后，刚喘口气，就瞅到肖飞了。

“肖飞，你过来！”就这几个字儿，让肖飞感到无比压抑和恐怖。肖飞颤颤巍巍挪了过去，低着头不敢看刘一海一眼。“昨天的钱你没有交够，今天的现在还没有交，你他妈反天啊!”说话的同时，肖飞的脸上就多了几根手指印，不一会儿两边脸就鼓了起来。

泪水已经充满肖飞的眼睛，后续的眼泪不断的往眼里跑。但是他不敢哭，也不敢让泪水流出来。不为什么，这是规矩。老刘的规矩，从肖飞来这儿之前就已经有的规矩，每个人都不敢去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