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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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照例去后院喊塔丝娜一起去前院的客栈里干活,在房子外面喊了半天,不见塔丝娜回应,就准备推门进去,婉娘却拉开门从里面出来了。塔丝娜身体不太好,不舒服,你一个人去客栈帮忙吧。我一听塔丝娜不舒服,就要进去看看她。婉娘一伸手,赶紧去吧,迟了你爹又要骂了。我说我看看她就走。婉娘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一样,有,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去!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我自然不信,我说你怎么知道过两天就好了?你又不是郎中。婉娘哎呀一声,不耐烦地推我,快去快去,你懂什么呀。

我被婉娘推着出了后院,进了客栈。爹看见我们走进来,问了一句,塔丝娜呢?婉娘说,她这两天不舒服,可能不能过来帮忙了。我以为爹会破口大骂,不料他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就你们破事多,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晚上洗完碗碟,我去塔丝娜的房间看她,只见她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蜷成一堆瑟瑟发抖。我见她这副可怜见样子,急切地问,你怎么啦?我去请郎中,你等着啊,很快,很快就回来。说着我就起身要去找郎中,塔丝娜一把拉住我,我感觉她的手都在抖。如水,不用去了,我过两天就会好的。我气愤地说,病了就要看嘛,你怎么能这么拖着呢?什么叫过两天就好了?要是过两天病情严重了怎么办?和婉娘一样奇怪,真是不可理喻。塔丝娜扑哧一声就笑了,我感觉她的笑声都是虚弱的。她说,我没病。我更生气了,明明就是病了嘛,都这副样子了还硬撑。塔丝娜突然红了脸颊,她低着头,嗔怒地说,你这傻瓜,我说没病就没病,我自己的身子我不清楚吗?你不懂的。

她这么说,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婉娘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如水,夜深了,快回去吧。你不休息塔丝娜还要休息呢。我虽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但还是从床沿上抬起了屁股。婉娘,你替我照顾好她哦。我走出门后不放心,又折回来嘱咐婉娘。婉娘假装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小爷,你就赶紧回吧。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去后院看望塔丝娜,只见她静静躺在床上,胸脯一起一伏,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微闭着眼睛。我仔细看着,却发现她眉间像有淤血一样青青的。婉娘,婉娘,我一发现那块拇指大小的青痕就大声叫起来,婉娘正在扫院子,听见我的喊声,就跑了进来。塔丝娜也被我吵醒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好像非常疲惫。你看,你看,我指着塔丝娜的眉间。婉娘俯下身,看了半天,然后说,嗨,我当是怎么啦,不就是一块青痕么,正常正常,你快去做自己的事吧。婉娘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走了。

晚上,在客栈里做完事,我去看塔丝娜,发现她脸色怪怪的,却说不出怪在哪儿。本来想说出来的,可是又怕自己大惊小怪招婉娘笑话,做了一会儿就自觉地上阁楼睡觉了。

怪事是在第三天早晨才发生的。

那天早上,我跑去看塔丝娜,却发现她额头发际边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肉豆,有绿豆大小。怎么回事?我指着她的额头问她,塔丝娜却浑然不觉,什么怎么回事?我说你额头上有一颗肉豆,突出来的。塔丝娜伸手就要去摸,我连忙拉住她的手。我来我来,你要是疼就喊出来。我轻轻把右手食指搭在那颗突出的肉豆上,能感觉到么?我问塔丝娜。她摇摇头。我又伸出大拇指,轻微捏了一下那颗突出的肉豆。这下呢?塔丝娜又摇摇头,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水,你慢慢用劲儿,我要是感觉疼就会出声的。我就慢慢加力捏那颗肉豆,可是塔丝娜一直没有反应,到后来我就沉不住气了,我说你真的感觉不到疼么?塔丝娜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摇摇头。

我去院里叫回婉娘,婉娘凑在塔丝娜跟前对着那颗肉豆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什么东西。既然塔丝娜不疼,先用针挑开看看,里面会不会有脓吧,要是有脓,就赶紧请郎中过来,要是没脓,先观察两天再说。我连忙端来羊油灯点着了,婉娘回自己屋里拿来一根针,放在火上烧啊烧,针体很快就变得通红。塔丝娜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婉娘说,塔丝娜,你忍一忍。塔丝娜还没点头,婉娘的针已经刺到了塔丝娜的额头上,又快又准。塔丝娜没有喊疼,我看见紫黑色的血从针眼里渗出来。婉娘长出一口气,没事没事。我正要说什么,爹就在前院鬼叫起来,我只好起身走出了塔丝娜的房门。

晚上,我见到塔丝娜的时候吃了一惊,婉娘也被吓到了。塔丝娜额头上的肉豆已经有鸡蛋黄那么大了,粉红粉红的,在羊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像一颗透光度不太好的羊脂玉。塔丝娜,你是不是见到什么东西了?婉娘关切地问。什么东西?塔丝娜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没弄懂婉娘的意思。我说,不干净的东西,比如会飘的灯笼或者两三尺高的黑桩桩。塔丝娜还是摇头,没有啊,没有看见这些东西啊。不对,你仔细想想。婉娘又开口否定了塔丝娜,她说,你仔细想想,遇到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了么?

哦,我想起来了。塔丝娜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说,我昨天晚上半夜起夜,刚走到大槐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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