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平淡的嚣张(上)(1 / 2)
禅院之中,众人奋力击退了别离火,但是各个都没有喜色。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别离火施展开一身本领竟然是这样难缠。
崔伯候思量一番大喝道,“众人小心。这恶贼既然能火遁,另一个八成就能土遁。如今我们灯火全灭,怕是那别离火的算计,谁都不可大意!”
王艮心忧老师,连忙建议,“咱们都背靠背围坐着,先把老师护在里面。”
聂豹刚才一直护持着王阳明,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去拽他。
谁想,这一拽竟然拽了个空。
聂豹头上立刻泌出了一层热汗,大叫道,“谁看到我老师了!”
这满屋里黑漆漆的分辨不清,众人都面面相觑,吵吵嚷嚷却又不敢乱动怕惹起混乱。
却听一把温和的声音响起,“徒弟莫慌,为师在这里。”
听着声音不远,聂豹连忙挤了过去。这才看见王守仁正对着兰若寺禅院中撑起大梁的一根立柱来回打量。
聂豹仔细一看,黑暗中这柱子上莹莹有光似有字迹。当即按捺不住好奇,抵近默读,柱上写的乃是元稹的一句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落款是一行小字,钱塘县令宁采臣。
聂豹看着这字阴气森森,又是在黑暗中才显露,心中泛起了嘀咕。
“老师,这是什么?”
王守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呵呵,这就是鬼书啊。”答话的竟是从刚才就陷入呆滞的韩穿。
聂豹忍不住火大,“臭和尚!怎么关键时候就知道装痴卖傻,人都走了,这时候又显出你来了。”
韩穿不理聂豹,走到跟前一边仔细看这鬼书,一边解释给王阳明听,“有些人为了和死去的人沟通阴阳,就会使用这种鬼书来传递消息。做法倒也简单,咬下自己的小指,用烈火烧成骨灰,然后用酒化开,取白兔毫毛做成的毛笔写在招魂的地方。若是招来的鬼魂回应,这行鬼书就会字字消失。”
众人听了只觉这黑乎乎的阴森禅院更加怕人,却不料激怒了一人。
那聂豹抢上前来,手中刀往立柱上只顾乱剁。兰若寺禅院撑梁的立柱木料结实,钢刀砍上也不过卷起一簇簇木花,露出一道道深深的白印。
王艮大吃一惊,连忙将他拉住,“师弟,你这是犯的什么疯魔。我看这人字里行间情意一片,又肯咬指做鬼书,天下间几个痴情汉子及他?”
聂豹眉毛一轩,冷笑一声,“师兄,我观这人身为堂堂县令不思善待百姓报效君恩,反倒相信这些鬼魅伎俩,这般人言鬼行,治下岂能不惶惶难安。这种昏货我只恨不能当面唾他,尽斩他的余指。”
聂豹年轻气盛,又有一股跋扈邪气,却说越是恼怒。忍不住将手指在口中咬破,将血去涂那立柱。
聂豹的血本寻常,谁想一沾上那鬼文立刻像是热油锅中滴入冷水一样沸腾起来。
只听嗤嗤声不断,白烟一阵缭绕,立柱上的鬼文竟被毁去大半。
韩穿在一旁看了忍不住面有异色,“忠臣孝子之血果然可驱邪妄。”
聂豹懵懂莽撞,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柱子。正在这时,忽听山崩海裂一般的响动,整个兰若寺摇摇晃晃,一蓬蓬的泥沙灰尘从房顶、梁上簌簌而下。
众人都变了脸色,急奔到窗口。
崔伯候顾不得防备暗算用力砸碎木窗。
就着月光看去,就见外面的地面像是崩裂一样,一道道大裂缝正延伸而来。而在不远处,别离火正冷然看着,那个叫做澹台芳土的汉子,则是又踏下一脚踩得地陷天塌。
崔伯候瞳孔一缩大喝一声,“诸位随我杀出去,挣个好死!”他见别离火和澹台芳土这般神通广大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希望能轰轰烈烈酣战一场,死的也不窝囊。
谁知就在这时,那一道道延伸而来的裂缝在离寺三五尺远的地方忽然停住。
整座兰若寺禅院就好像一座被浮冰挤撞的孤岛。
澹台芳土大吃一惊,他早知那和尚怕有蹊跷,但没想到竟能正面破了他的术法。
澹台芳土回过神来顿时勃然大怒,脸颊气的通红。
他也不再催动那术法,只长身而立,大手摇摇向兰若寺禅院一印。这一印就像是一只虚幻的大手凭空要来抓那禅院一般,禅院四周的土地都捏出了五道深深地指痕。
澹台芳土暴喝一声,“兰若寺!给我起来!”
那被无形大手牢牢捏住的禅院在众人眼皮底下就晃晃悠悠拔地而起,谁知才将那禅院拔地而出四五尺,就有无数的树根不知从哪里缠绕来,将那禅院牢牢裹定一个劲往土中拉去。
木本就克土,随着那些藤蔓树根的不断出现,澹台芳土大意之下登时后力不继,巨大的兰若寺禅院“咚”的一声重新落回原来的位置。
禅院里被晃得七荤八素的众人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澹台芳土面色铁青,大声吼道,“何方妖孽这般冲撞?!”
澹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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