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 道基(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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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心魔和尚抓住这一线生机,以莫大的勇气约束自己的魔性时,此去不远的金华城驿站中南京镇守太监张永也慢慢从昏迷中醒来。

张永一睁眼就见王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双腿不放,“张公公你可醒了,若是让那两个天杀的连累了你,可叫我怎么活。”

张永被王安这么呼天抢地的一闹,刚醒时的惊悸反倒慢慢缓解下来。他勉强欠起身看看屋里陈设,知道是回到城里,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饶是如此,张永仍按捺不住提心吊胆的问了一句,“王安,那黑山老妖呢?”

王安见张永问话赶紧擦擦脸哭哭啼啼道,“那日黑山老妖被裴门那两个杀才追打,一怒之下使了神通。当时我便说要护着公公先走,谁知那两个杀才一味要逞强,结果被黑山老妖双双击败,公公你也牵连受伤昏迷,我们逃得好不狼狈。”

王安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

“好了!”张永被他哭的心烦,用力的一拍床沿。他这一拍就觉得身体一阵发虚眼前金星直冒。

王安到底是伺候人惯得赶紧抽泣着上前扶了张永躺下,又大声叫来了外面伺候着的仆役。

那些仆役都是此处驿丞平日的使唤人。当日别离火和澹台芳土护着昏迷的张永来到这馆驿,将张永南京镇守太监的名号一报,那驿丞吓得腿肚子都要打转。不要说求医问药,就连满驿站的大小官员都让他赶走了,专心要伺候这位祖宗。

那些本有微词的往来文官听说张永此刻昏迷不醒,都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赶紧收拾包裹各自赴任。他们既怕被牵扯到惹不起的大事里,又怕张永醒来迁怒。

这样一来驿丞才抽出了人手,他先让满驿站的驿卒都把守在外面,又调拨了轮番倒腾的使唤人在房外候着。

王安是张永的贴身太监,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当即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去把早先准备的药熬上。”

张永心中烦闷,嗓音一提尖声道,“还喝什么药,还不去拿点吃的来!”

那些驿馆里的使唤人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村妇,她们知道这屋里的老爷身份贵重被张永这刺耳的声音一喝吓得脚都软了。

王安哪敢让张永再发火赶紧连轰带撵的让她们去厨下熬粥。

张永坐在床上缓了缓神才问王安,“那黑山老妖没追出来?别离火和澹台芳土他们在哪?”

张永对那两个贪图刘瑾赏赐平白招惹是非的家伙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但现在弄不清状况却少不了这两个有本事的相帮。

王安擦擦泪道,“黑山老妖没有追出来,裴千户手下那两个杀才只有别离火还在驿馆,澹台芳土这两天整日价不知道出去打听什么,全然没把公公的安危放在心上。”

张永被王安一通唠叨说的心中火起,忍不住咬牙道,“这些狗才仗着有三两分本领,哪还将上官威严朝廷体统放在心里!若不是此刻还要仰仗他们,哼哼!”

张永本是空口白牙要发一通狠,谁知那王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黑山老妖这一遭事吓坏了,竟大着胆子给张永出起了主意。

“公公,常言都说千金子坐不垂堂。您是何等身份,怎么平白的把自己弄到那步险地?按说这事不该我多嘴,可您是朝中元戎重臣,麾下提督兵马无数,若前呼后拥堂堂正正来去,就算刘公公知道了,他能拿咱们爷们怎样?”

张永平时总深恨自己不是个男子汉,这声爷们叫的他心里舒坦。仔细一想王安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督十二团营,又兼任神机营大总管,就算平日里忌惮刘瑾,但满宫内监只有他掌兵权,就算皇帝也把他当做强助,何必这般偷偷摸摸只带百十个锦衣卫走小路。

王安见张永没有反驳将这两日听来的一些闲话讲给了张永,“公公,我这几天总听人恭维咱们神机营有个在附近点兵的参将本领超群,我仔细想来差遣外人哪有差遣自家麾下将领得心应手。不如公公把他叫来,若真有本领,似可依仗,咱爷们也少遭点罪。”

张永顿时对王安刮目相看,这小太监伺候他也有些年头,想不到也有些见识。张永正低头琢磨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粗手粗脚的仆妇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碗白粥,三个凉菜小碟都是体虚的人最易消化的。

张永接过王安递上的白粥舀了一汤匙,忽然开口道,“上月北京发来的公文,有提到一个叫做冯劫的参将要往义乌募兵,难道说的是这人?”

王安连忙赞道,“张公公上月百忙之中料理的军务还记挂在心头,真是不枉陛下的重托。”

张永想想这几日遭遇,叹口气用勺子敲敲碗沿,“咱们是得有点自己的心腹了。你去帮我行文,将那冯参将招来。”想了想又补充道,“算了,也不必让他急着来见我,就让那冯参将和裴千户的两个门下一起去追杀王守仁试试成色,若是堪用我自有升赏。”

张永接着冷哼一声,“至于咱们,就打开仪仗堂堂正正的去北京城,若是刘瑾敢怪我擅离职守,我就撕破了他的脸!”

不提张永发狠,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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