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学院(2 / 3)
“……”
恰好这时,他们苦等的公交车从远方的地平线的一个点渐渐变大,袁志邦眼前一亮,叫嚷道:“罗飞罗飞!!车子来了,快!”说完长腿一伸,趁车门打开的瞬间就跨上车了。
罗飞也跟着他后面上了车,车子很空,他们寻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在一起。
车子缓缓启动,朝市中心驶去。
袁志邦百无聊赖看了一会飞驰而过的景色,忽然想起他漏掉了什么东西,扭头对正襟危坐的罗飞说:“哎,罗飞,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可能知道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鬼曾经是谁了。”
“哦?”袁志邦来兴趣了,“是谁?”
“1981年7月,韶华学院一名音乐系男生割腕自杀,原因不明。”
袁志邦愣了愣,他既有对生命稍纵即逝的感慨,亦有对男生轻生的愤慨。片刻,问道:“他是为什么放弃生命的。”
“不知道。”罗飞坦然说。
袁志邦听到这个答案哭笑不得,“罗飞,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袁志邦立马感受到罗飞无言的鄙视,后者淡淡飞了句,“恩,比你知道多点就好。”
袁志邦一噎,“就这些了?”
“那个男子的名字叫温思宇,钢琴弹得非常出色,据说曾经有机会获得出国留学的机会,不过后来被人夺走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一时想不开?”
“难说……”
生命于某些人而言,是至为珍贵灿烂的存在,于另一些人而言,却可以将其弃之敝履。这是多么的不公平,有些人能够肆意地享受活着这个过程,而有些人拼了命只为能够多活下去一天甚至一时一刻。
为什么有些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别人却能轻易地抛弃!为什么?!
罗飞心底冷冷地想着,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思想空间越来越阴暗,眼前嬉笑的行人在他眼中成为一个个活动的标靶,他甚至在渴望撕裂对方的身躯,欣赏鲜血喷涌而出的美景。心底有个遥远的声音不停地跟他说:破坏吧,破坏吧……
不,不能听他的!罗飞的自我在呐喊,在挣扎:罗飞,你都坚持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在这一刻放弃!对,绝不会听他的,罗飞攥紧了自己的拳头,齐整的指甲在重力的压迫下挤着掌心的嫩肉,疼痛感令罗飞大脑渐渐清醒,远离黑暗的漩涡中心。
罗飞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冷酷的气息。袁志邦坐在他旁边,此时他有种感觉,罗飞在渐渐远离人的界限,成为某种恐怖的存在,他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袁志邦伸手将罗飞双手包在自己合拢的掌心中,担忧地问:“罗飞,你怎么了。”
罗飞的双手被宽厚的大掌包住,现实中的的确确存在的温热触感令罗飞一阵恍惚,他深呼吸几次,将脑中的杂念赶走,淡淡说:“没什么,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了。”
袁志邦的直觉告诉他,罗飞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不说,自己也不问。“罗飞,我们是在市中心转车对吧?现在还有很长时间呢,你先睡一下吧,到站我叫你。”
罗飞拒绝了,袁志邦却固执地说:“叫你睡你就睡,大男人家磨磨蹭蹭推推搡搡地像什么话。”
罗飞从袁志邦的话语中听出了别扭的关心,笑了笑,说了声:“好。”,罗飞闭目歇息。
袁志邦继续盯着窗外的风景,啊真是无聊啊,袁志邦闷闷地想。
二人转了三趟车,在夜幕降临下堪堪赶到韶华学院。
韶华学院前身是晚清建立的一个私人学塾,请来德高望重的当世大儒,装修富有情致,吸引一大批富商政客的孩子来此求学,在这里也酝酿出一些**活动的种子,只是还未生根发芽,便在强压之下被扼杀了。八国联军侵华之后,这里的人便作鸟兽四散,留下这座建筑突遭风吹雨打,了无人烟。8年抗战中,到处乱飞的炸弹给这个古稀之年垂垂老矣的建筑带来了灾难性的打击,只剩几处破墙依然顽强地站立着,一处墙上还留有几分创伤的痕迹,只有遇上了睿智的双眼,痕迹才生动起来,跟人们诉说着挣扎中苦难的中国的故事。
新中国建立起来之后,各种大学宛如雨后春笋,开始一个接一个长了起来。一位从美国归乡的富豪捐钱在学塾的地址上重建了韶华学院,风格一改典雅庄重的古风,换成了新潮的仿西式风格。高高立起的拱门形状的大门,拔地而起的塔楼上挂着巨大的石英钟,方正的教学大楼,成了新一代学子梦中的大学模样。
夕阳为韶华学院镀上一层余晖,不知道是不是袁志邦的心理作用,只觉得这学校一时间诡谲无比。袁志邦摇了摇头,驱赶走心中的不详之意,四处张望着寻找有没有卖吃的小店,这么一路奔波下来,他的肚子再跟他提抗议了。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袁志邦颓然地拍拍肚皮,感伤地说:“兄啊,你就消停一会吧,一顿不吃饿不死你。”
罗飞看的直发笑,拉拉他的衣角,示意袁志邦跟他来。
袁志邦跟他来了一间小饭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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