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2 / 3)
凶,虽然,她……可能……已经是了……”。
陆启沉默了一下,“我们继续回到正轨上来吧,讲讲我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基层民警,工资微薄,仅靠它来填补医疗的缺口是万万不够的,就算有捐款,也只能解燃眉之急罢了。所以他经常利用零碎的时间去赚钱给我看病,一次小雨过后,他就拉上陆同方,背着篮子去采蘑菇,送去集市上换点钱贴补家用。”
“就是那次,他们遇上了诡游请柬!从此开始被鬼诅咒逃命的旅程。可是那时候的我一概不懂,我的父亲就跟所有伟大的父亲一样,用双肩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将颠沛流离与不安统统挡在门外,只把和乐安然请入家中,为我营造一个平和生活的假象。”
“我的父亲本来应该继续陪在我身边的,可是却因为陆同方!”,一提起陆同方,陆启就恨得咬牙切齿,“我的爷爷去了,自然就谈到了分家产这件事,陆同方心中贪欲顿起。我父亲第三次参加诡游请柬的那次,特地拜托陆同方照顾一下我,不让我发觉他的事情。陆同方那只老狐狸早就打好算盘了,他事先等在父亲参加任务的地点,掐好时间,在任务快要开始的时候冲出来跟我父亲说我突然病危快要不行了,父亲一听这话,慌了神,哪还管真假,直接撒腿狂奔回家。”
“回到家中看到我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时,他才醒悟过来他上了当,可是已经到了诡游请柬规定的任务时间。我就这么,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爆体而亡,血肉飞溅到我的脸上,同时转移的,还有诡游请柬的诅咒。”
“那个混账。”,袁志邦铁青着脸,骂道。
陆启自顾自地继续下去,“我想要报仇,第一想法就是去寻找法律的途径,可是没用,没人能帮的了我父亲伸冤,在他们看来,我的父亲是因为疲劳过度而累死在工作岗位上,只有我知道,真相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当法律无法站在我这边,替我申述的时候,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同样利用诡游请柬来害死他,对吗?”,罗飞接口。
“是的。”,陆启盯着罗飞,笑了起来,“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一直没等到这个机会,陆同方这人疑心很重,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他的任务执行地点,为的就是怕被人报复。你们不知道,就算是傻了吧唧、一心听令于他的陆同福,也被他害过,他的房子他的财产都被陆同方慢慢地骗到手中去。”
“不过这个机会还是被我等来了,你瞧,这不我就和他在一起参加诡游请柬的任务了么。”,说道这里,陆启舔舔嘴唇,眼里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陆启。”,罗飞皱着眉头唤他,提醒他不要为了复仇而迷失了神智。
“放心,我懂。”,陆启恢复了冷漠的态度,“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事我没有道理不清楚,毕竟我的父亲可是一名顶天立地的汉子,铁血的警察。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报仇的**,每天每夜,我都会被父亲惨死时的梦境惊醒,那纷飞的血雨,夜夜入我梦里。”,说着话,陆启的手却悄悄地伸长,在陆春的身下翻找着什么,罗飞和袁志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注意到陆启偷偷摸摸做的小动作。
袁志邦露出哀伤的表情,他是个情感充沛的人,很容易将自己代入到他人的角色中去,此时他很明显在为陆启的悲凉遭遇而感伤。而此刻的罗飞,也垂头默然而立。
“我原先是不知道的,可是当我在这房子外见到陆同方的那一刻,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开心!”,陆启眼睛发亮,嘴角也露出残忍的笑意,“我当即决定,要在这里将他杀死,不管如何,我都要让他为我父亲殉葬!”,陆启摸到了想要的东西,五指紧握,将它牢牢地抓在掌心。
“袁志邦,你这样可不对。”,陆启看向袁志邦,眼里满是笑意,袁志邦怔在那里。“法律之所以具有最高效力,不仅在于它是由国家强制力执行的,以及它是被最广大民众所接受采纳的行为准则,还在于,它本身所具有的最高不可侵犯的尊严。我杀了陆春,触犯了刑法,所以我应当将我这条命还给她!这件事情没有例外!”,陆启快速地抽出手,那柄染血的利刃闪着寒光划破了他的喉管,鲜血飞溅而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罗飞和袁志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袁志邦冲上去,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他破裂的喉管,想要让鲜血那匆匆地脚步能够暂时停一下,好让这个人能够活下来。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袁志邦的指缝间渗出,袁志邦徒劳地变幻着自己的手法,可鲜血总是能够找到突围点,冲破他施加的约束,向外奔流而出。
“求你,求你。”,袁志邦哭了出来。
陆启勉强笑了笑,眼睛熠熠发亮,有什么澎湃的情感想要宣泄出来。于是他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因为喉管受损,从嘴巴里呼出的,只有一些微弱的气体。他只好抬起手,弯弯手指,罗飞立即抓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放心,我们会活下去的,好好的活下去。”
陆启眼里闪过一抹欣慰之色,他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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