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之争访谈(79)(2 / 3)
者应当无为而治以便达到无所不为的状态,无所为与无所不为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曹恩硕:现在请孙武先生和克劳塞维茨阁下谈谈你们对情报的看法。
孙武:“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
克劳塞维茨:“虽然所有的书里都说,只应相信可靠的情报,决不能不抱怀疑的态度,但是这只不过是著书立说的人想不出更好的说法时提出的一种聊以自慰的可怜的遁词而已。”“战争中得到的情报,很大一部分是互相矛盾的,更多的是假的,绝大部分是相当不确实的。”“如果这些情报互相矛盾,是非难分,需要人们分析辨别,那还算是幸运的。”“更糟糕的是情况不像上面所说的那样,而是一个情报支持、证实或补充另一情报,图画上在不断增加新的色彩,最后,他不得不匆忙做出决定,但是不久又发现这个决定是愚蠢的,所有这些情报都是虚假的、夸大了的和错误的等等。”“简单地说,大部分情报是假的,而且人们的胆怯使情报的虚假性和不真实性变得更大了。”“一般的人容易受别人意见的影响,多半不能当机立断。”“即使是亲自草拟计划的人,当亲眼看到实际情况的时候,也很容易对自己原来的意见发生怀疑。”“只有坚定的自信心,才能使他抵挡住暂时的假象的冲击。”(《战争论》第一卷【德】克劳塞维茨著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译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版第78-80页。)
曹恩硕:说了这么多,克劳塞维茨先生是要说在战争中情报不稳定、不可靠且总是自相矛盾因而不可以依赖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某些人不喜欢阅读《战争论》了。
曹恩硕:现在请孙武先生和克劳塞维茨阁下谈谈你们对偷袭的看法。
孙武:“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始计篇第一)“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兵势篇第五)
克劳塞维茨:“虽然出敌不意是到处应争取的,甚至是不可缺少的,而且确实是不会毫无效果的,但是,非常成功的出敌不意也确实是不多的,这是它本身的性质决定的。因此,如果认为在战争中用这种手段一定能得到很多收获,那是一种错误的想法。在想像中,出敌不意是非常引人入胜的,但在实行中,出敌不意却多半因为整个机器的阻力而难以实现。”(《战争论》第一卷【德】克劳塞维茨著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译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版第199-205页。)“尽管我们非常需要了解战争中双方指挥官在狡猾、机智和诡诈方面的较量情况,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战史中很少记载这些情况,而且在大量的关系和情况中它们也很少是突出的。”“战略的活动不是别的,只是采取同部署战斗有关的措施。战略不像生活的其他方面那样,可以单纯在口头和文字上进行活动,发表谈话,草拟声明等等。但使用诡诈进行欺骗时,所要利用的却主要是这些廉价的东西。战争中也有与此类似的活动,例如,透露只是为了骗人的方案和命令,故意向敌人泄漏假情报等等。这些活动在战略范围内通常只起很小的作用,只有在个别碰巧的场合才是合适的,因此不能看做是指挥官可以随意进行的活动。但是要通过部署战斗等这样的活动使敌人受骗,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兵力,而且活动的规模越大,花费就越多。人们通常都不愿为此付出这代价,因此,所谓佯动在战略上收到预期效果的情况是很少的。事实上,在较长时间内把大量兵力单纯用来装模作样是危险的,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不发生作用,而在决定性地点上这部分兵力却无法使用了。”(《战争论》第一卷【德】克劳塞维茨著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译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版第205-207页。)
曹恩硕:看来两位要较真了,孙武先生主张兵以诈立、出奇制胜,而克劳塞维茨先生则以为偷袭总会遇到风险和阻力。
曹恩硕:下面请克劳塞维茨阁下与利德?哈特阁下讲讲你们对迂回包抄的理解。
克劳塞维茨:“关于那些不经流血而获得胜利的统帅的一切,是我们不想听的。如果说流血的屠杀是残酷可怕的,那么这只能使我们更加严肃地对等战争,而不应该使我们出于人道让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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