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祸得福（1 / 2）

程橙缓缓抬头，映入一张精致靓色的丽容，半新的海水绿宽袖锦衫，外面罩浅白披帛。头梳高髻，戴着淡雅的宝石簪花。眉细长，双目黑亮懒洋洋盯着她。

好端庄贵气的王妃的呀！程橙心底发出声赞叹。

“姨母，就是她被咱家小白伤了脸。”雷小姐抛她一个放心眼神，转身王妃撒娇：“怎么办呢？一个女孩家家被破了相可不得了哟。”

“你这孩子。”靖王妃手指点点雷小姐，笑着吩咐：“明兰，去把我那瓶琥珀白玉露拿来。”

“是。”身边轻轻应诺一声，使女闪进屏风后。

雷小姐对程橙挤眉弄眼：“哇，姨母，那个琥珀白玉露可是大内珍品呢！”

“还不是为你这妮子，不好好看着小白，纵它生事，惹下烂摊子，我不来收拾等着谁收？”

雷小姐面上便讪讪，垂头绞着手指不语。

使女取来一个高不过三寸的天青色葫芦瓶，看到靖王妃使眼色，便直接交到程橙这里：“给，这是王妃娘娘赐你的药，涂在伤痕处，不出五天必会愈合不留疤。”

“多谢王妃赏药。民女不敢当。”开玩笑，这么贵重她不敢接。

雷小姐跳过来，欢笑抢塞给她说：“给你就拿着。虽然是无心之失，到底是小白伤到你的脸，怎么，嫌少？要赔药费不成？”

没见过这么心直口快的贵小姐，程橙倒闹的面红耳赤，急忙接过对着靖王妃福身：“如此，民女恭敬不如从命，谢谢王妃娘娘，多谢雷小姐。”

“这才对嘛。”雷小姐拍拍手，一副万事大吉的神情。

靖王妃观她不卑不亢举止有度，言语清楚，招手：“过来，让我细瞧瞧。”

不敢不从命，程橙小心移步上前，靖王妃坐正身体，从上到下打量她，目光渐呈欣赏之色，笑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回王妃娘娘，民女京卫程千户府。”

靖王妃思索一下，京卫千户，正五品，中等官职而已。

“不错，不错。”靖王妃很赞许，小小千户却养出这么一个知礼乖巧的女儿。实为难得。

“几岁了？入学堂认字没有？家里姐妹几个？”

程橙没料到引起靖王妃兴趣，不得不打起精神微笑得体的回答了她。

雷小姐也挺好奇，听她说家有四姐妹，又认得几个字，心思一动，眼珠滴溜溜转向靖王妃：“太好了，姨母，我正少个伴读呢，不如让她陪我进学堂好不好？”

“你这鬼精灵，主意倒打得快。”靖王妃忍不住戳下雷小姐的小脸，语气却满是疼爱。

程橙小小唬一跳，一入王府深入海，她可不向往伴读王府表小姐这个差事。敛容轻笑：“表小姐真会开玩笑，民女容陋质鄙，愧不敢当。”

“咦？你不愿意？”雷小姐扬眉讶异，旋即撇嘴：“好多人求还求不来呢？真不识抬举。”

程橙仍是敛眉陪笑：“多谢小姐抬举，民女自知粗俗，不够资格伴读小姐身边。”

“哼，知道就好。我就那么说说，真以为看上你了。”雷小姐昂头赌气。

“哈哈，小瑛看上谁呢？”门外一个语带揶揄的声音传进内室。

人未到，声先至。

雷小姐眼眸乍亮，喜的跳起来，欢呼奔向门口：“表哥！”

帘高挑起，低头闪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年少公子，锦绣夏袍，袖口绣着宝蓝色花纹，头束玉冠，一张面宠生得极为俊秀，唇角微微带笑，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雅致，天生贵气逼人。

一屋子的仆妇使女齐齐见礼称：“见过小王爷。”

靖王世子先是笑眯眯拍拍表妹小脸，抢步向榻上王妃半跪行礼：“母亲。”

“你怎么来了？快起来。”王妃满脸慈爱，拉起他并坐榻上目不转睛打量：“瞧这一头汗。明玉，快，上方才冰上的龙井茶解解渴。”

明玉应诺去了。

雷小姐又欢天喜地挨近靖王世子，扯着他：“表哥，不是说明天才过来吗？”

“事忙完了，知道母亲在慈静寺，便先赶过来陪陪母亲。”

靖王妃也极是欢喜，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又这么懂事孝顺，真是欢喜的什么似的。

程橙看这一团和气，其乐融融，倒有点不忍心打扰了。静默片刻，没人注意她，这么傻忤着也不是事呀，只好咬牙上前细声慢语：“见过小王爷。”

“你是？”小王爷其实早就看到屋里多个陌生女子，却不好主动问起。

“哦，她是程千户二小姐。被咱们小白无意抓伤了，姨母好心赏了一瓶白玉露，谢恩来的。”雷小姐抢先回答。

小王爷注视着程橙，微点头。

面上一直淡淡的程橙对雷小姐的话没放在心里，见状趁机告辞。靖王妃满心都是儿子，自然也对她失去兴趣，勉励了几句便叫人送出院子。

回到禅房，顾妈妈和程柠等人围上来打听见王妃的情形。程橙轻描淡写带过，绝口不提赏药的事。看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