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认清本心（1 / 2）

凤子墨自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凤清辰后，就一直坚定着要将人拐到手的信念，未曾动摇过。他将自己当成是凤栖的儿子，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至少灵魂不是。所以，对凤清辰的这种不容于世的心思，凤子墨并没有什么负担。

但这并不代表是真的完全没有。

他执着于凤清辰的时候偶尔也会怕，怕这个人日后会怨恨他。但尽管如此，他仍旧不想要回头。凤子墨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疯了，有生之年竟也会做出这等疯狂、不清醒的事情。可这又如何呢？他总归是想完全拥有那个人，将他纳入怀中。

然而在追爱的路途上，实在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凤子墨也会累会倦，会受伤，所以在面对凤栖的关怀时，他忍不住露出了真实的心绪。

好在，凤栖也是心疼他，并且支持他的。有了凤栖在，他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凤栖见凤子墨坐在一旁默默发怔，也不发出响声打扰到他，只静静地坐回原先的位置，拿起桌案上的折子批阅。这些年来他已经清楚的认知到凤子墨的能耐，觉得凤子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撑起凤朝的天。

这并不是凤栖执着于将皇位交给凤子墨，而是凤子墨当真是一个人才。不论是出于爱惜人才亦或是疼爱儿子的方面，凤栖都会选择将那三个主要信物交给凤子墨保管，让他成为凤朝当之无愧的摄政王。

但凤栖不知道，他千算万算，却始终算计不出女人的心，更加算计不出一个已经作为母亲的女人的心。

凤清辰将江南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才马不停蹄地往凤都这边的方向赶。

这些年来，凤清辰在凤栖的纵容下，也发展了一股自己的小势力。因而，虽然京中没有传出丝毫七殿下已经回归的消息，但凤清辰依旧得了宋焕的准信儿，确定了凤子墨此刻就在京城。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凤清辰又碰见了君陌澜。

这会儿的君陌澜正和鬼谷的弟子们一块儿，见到他之后也不觉得惊讶，反而让他停一会儿。待君陌澜将鬼谷弟子们都打发了，才将凤清辰请入附近的一个宅院中。

瞅着君陌澜脸上的严肃，凤清辰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君陌澜也不管凤清辰的内心是怎么忐忑，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便将当年凤子墨的遭遇说了出来，还对凤清辰言明，这些年凤子墨一直在闭关，不得外出，亦不明行踪，就连书信都是拜托别人带回来，这才没将事情告知于他。

凤清辰听着他云淡风轻的问话，心里头也很是恼火和委屈。前者是对着君陌澜和凤栖去的，后者却是对着凤子墨——为什么给父皇传信儿，却不告知他呢！墨儿可曾知道，这些年他找得有多辛苦？

这么想着，他也问了出来，只不过换了一种较为尊敬的语气。毕竟君陌澜是他父皇的爱人，是子墨的舅舅，于他而言亦是长辈，他不能够不尊敬。

君陌澜直视他的眼睛，看着凤清辰眼底极力隐藏的情绪，苍睿的眸子里满是复杂，更多的却是无悔：“将事情告诉你，你又能怎么办？你别跟我说你要去找他，就是我和你父皇也未必能够找到他，更何况是你？哼，你以为我和你父皇就不想子墨，不担心他了么？只是子墨终归是要飞翔于空的雄鹰，他不可能只呆在地面上。凤清辰，你懂我的意思么？”

凤清辰苦涩地咬了咬下唇的唇瓣。他怎么可能不懂！

在很小的时候，从他见到凤子墨的第一面，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七皇弟不可能是一般人。别说他本人的才能，就从凤栖那边来说，就能看得出凤子墨日后的成就——凤栖从来不会在乎一个无用之人。

尽管他知道凤子墨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单纯易相处，但他还是被吸引了。他没有听从母妃的劝告，而是一步一步踏入凤子墨的心底。凤清辰自己也知道，一旦他迈出了这一步，此后他的人生就会彻底不同。他并不在乎，虽然母妃的那一套很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认同。

但是，君陌澜说的没错。

凤子墨永远不可能是一只被人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儿，他是雄鹰，他永远都不可能只待在地面上，他终归是要飞翔在天的。

看着这个模样的凤清辰，君陌澜叹息了一声，又继续说了下去。他今天可不是来打消凤清辰的意志，可不是来断了凤清辰的念想的。

“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注意到，凤清辰。”停顿了一会子，君陌澜才又说，“你对子墨的感情，已经变质了吧？”

听到这句话，凤清辰倏地瞪大了眼瞳。可在他心底里，却诡异地升起了一丝“本该如此”的感觉，其中还夹杂着不可置信以及惊愕。唯独没有反感与恶心。

瞅着他的反应，君陌澜欣慰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里，你的所作所为，我和你父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到你眼底压抑的情绪。只是这些情绪着实太过细微，你没觉察到也是正常。”又是一声叹息，“子墨离开京中，你和他的情分深厚，会将找到他、保护他当成执念也很正常，可你不知道罢，执念悄然变质，最是容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