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芙蓉帐暖（2 / 3）

动作实在太出格了些。那几次的暗杀虽没能伤得凤子墨一丝半毫，但总归让凤栖记到了心上去，还落了几个疙瘩。人心都是偏的，凤栖的心更是偏得没边儿了。是以，南荣湘就算有莫大的苦衷，也注定不可能在凤栖这儿讨了好。

“湘妃这般话……可是有证据？”凤栖锐利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南荣湘，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南荣湘道：“最初是孙侍妾告知臣妾的，只是当时臣妾还不相信。后来臣妾与大宫女罗香在御花园上散步，恰巧就看见景王殿下与别个男人吻在了一块儿。臣妾万没想到他们会这般大胆，心下气急，可谁曾想……景王殿下，本妃自问从没有对不起您的地方，您为何要来害了本妃的清辰啊！若是本妃真有何处对不住您，大可冲着本妃来就是！”

“对不起墨儿的地方？”凤清辰自踏入这湘竹宫的正殿，除却请安之外，便再没说过一句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光景。现下听到南荣湘最后含泪质问的话语，他终于用冰冷的语气问了一句：“母妃您做了什么，自个儿心知肚明。何苦这样质问墨儿？”

后边儿的两句话，凤清辰将声音放得极轻，如若不仔细听着，定是听不清楚的。是以，南荣湘将这话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身子平白泛冷，却仍旧得要说下去：“本妃做错了什么？凤子墨又做了什么！清辰，你当真是好糊涂啊！你有大好前途，怎的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与他厮混在一块儿的时候，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么，难道就不觉得恶心么！”

没等凤清辰出言反驳，南荣湘面色狰狞，透着不尽的失望和痛苦：“本妃辛苦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又用了这么些年的时间将你拉扯大。可你现下长大成人，又做出了什么事情！你这般行为，对得起本妃么？对得起皇室？清辰，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将妻儿抛在一旁，与生你养你的母亲日渐疏离……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凤清辰抿了抿唇。凤栖却是直接给侯在殿外的王林传音，命他让人将湘竹宫的大宫女罗香带上来。

“孟子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敢问母妃，儿臣是犯了哪一出？”闭了闭眼，凤清辰方睁开桃花眸，问道。

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午后为大。

这话翻成白话，就是说：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这是第一种不孝；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公羊父母，这是第二种不孝；不娶妻生子，断绝后代，这是第三种不孝。没有后继人是这三种不孝之中的最不孝！

“这么些年来，儿臣纵使奉了父皇的命令外出办事，也从未曾断过给母妃的书信；在朝廷中，儿臣一向兢兢业业，时刻想着为皇室争光，为百姓谋福；再者，儿臣于十四岁那年纳孙冰雁为侧妃，更是有了初阳这个儿子，并不算是不孝。”凤清辰说道，“不知母妃可有何异议？”

南荣湘听着他的话，气得脸都红了起来，连连怒斥：“狡辩，狡辩！”她指着凤清辰的脸，喝斥道，“凤清辰，你与夫子学了这么多学问，为的就是拿这些歪理来与母妃争辩么！”

见凤清辰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又道：“是，你是在十四岁那年就纳了孙冰雁为侧妃，但这终归只能算一个妾室，更何况现下孙冰雁也被贬成了侍妾，又如何能算得是妻？这也就罢了，你竟与凤子墨这不知廉耻的兔……混在一块儿，他是你的兄弟啊！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这事儿有违伦理纲常呐，你怎么就做得出来！”

“不……你一向乖巧，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凤子墨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将你给迷惑住了，才做出这样儿的事情来！”南荣湘恍惚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将矛头对准了凤子墨，“你这个不要脸的，就和你那没脸没皮的母妃一个样儿！老的勾-引了陛下，小的竟然跑来勾-引我的儿子！果真是个贱-人，真是该死得很！”

凤子墨瞅着南荣湘的模样，不屑的嗤笑一声。

“南荣湘！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是你一个妃子该说的么？”凤栖听她说得这般难听，就是有再大的耐心也被磨没了，顿时就训斥出声，“将你的态度收敛着点儿！现下在朕面前你便已如此谩骂墨儿，若是朕不在，你莫不是就这么翻了天去？”

可南荣湘现下就像是发了疯一般，逮着这个问题不松口：“陛下这般训斥臣妾，当真是让人寒心！臣妾虽知人心向来都是偏的，却不晓得陛下的心竟能够偏得没边儿了！难道在陛下心中，就只有凤子墨一个儿子么？这般，到底是将清辰，将其余几个皇子置于何处？您这般做为，就不怕您的臣子，不怕您的臣民都寒心了么？！”

听闻此话，凤栖冷哼一声：“南荣湘，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话音一顿，他又道，“朕可曾亏待过清辰一丝半毫？没有罢？这些年来，墨儿在外头吃苦头，朕现下待他好些又怎么了？朕愿意，这也碍着你了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