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上加霜1（1 / 2）

元旦这天，丁健回来了，和沈月找了个安静的茶馆见面。

相对无言，沈月憔悴的脸色让他心疼。

丁健说：“月儿，我不想辩解什么，如果我说我真的喝得太多不记得具体情况，孩子是怎会回事儿还根本不清楚。你能不能先别急着决定，再好好地考虑一下？”

沈月望着窗外沉默，片刻注视着丁健的眼睛问：“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丁健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他回想过那天所有的情节。朦胧里的纠缠，清晨的头痛欲裂，身边那未着寸缕的丫头，还有雪白床单上的殷红……

一切似乎无可辩驳……

签字的时候，沈月莫名其妙的侧头看了一眼丁健，她看见他眉头紧锁，握笔的手颤抖，然后一笔一划的签下了名字。这一幕，让沈月原本心底那纠结着的愤怒一下子淡了很多。丁健对他始终是有些不舍的吧。感情虽然是很脆弱的东西，但毕竟亲身体会过，也做不了假。如果没有那横出来的“小三事件”，他们大概真的会美满吧。

走进大院，沈月掏出两个人房子的钥匙还给了丁健，故作轻松道：“幸亏咱俩没什么共同财产，房子是你爸妈给准备的，也没有孩子，要不肯定就会有很多的纠缠和牵绊，没这么痛快。”

丁健直直地望向她，深色憔悴，声音凄楚的说。“我倒是宁愿咱俩多一点儿纠缠，你多一些牵绊，那样你估计就不会走得这么轻松这么快”。然后不顾沈月的挣扎，上前紧紧的抱了她。

“走了”忽然又凄楚的自嘲一笑“我妈要是知道我离婚了，非得劈了我。报应！”黯然转身离开。

沈月有那么一刻呆愣，片刻后走向另一个方向。

寒风里，两个人同样的背影萧索。有缘相遇，却最终陌路，感情从此向左，向右，似乎不再有交集。

沈月没有马上告诉老妈自己离婚的事儿，自己老妈的性子急，可想而知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明知道纸包住火，沈月还是选择了暂时的隐瞒。一边儿是离婚之后的恍惚，一边儿是怎样向家人坦白的纠结，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这么累过。每次话到嘴边，抬头看见却是老妈的笑脸，她总是又黯然地咽下去。

而更让沈月感到神伤的是，她清醒的发现，她真的对每天老妈殷勤做出来那很多声称要为女儿改善伙食的好吃的完全没有食欲，甚至对很多吃食意外地厌恶，并且她每天都觉得自己无力又嗜睡。这说明着什么，她不想去想又不得不面对。她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怀孕了又不敢吭声。每次因为吃到少，气色不好受老妈唠叨，沈月总是解释说自己最近消化不好，还便秘。

终于，孕试纸那清晰的两道红线呈现在了眼前。这是她之前所有的祈祷和忐忑都没能改变的事实。一个小时，她面色苍白傻傻地坐在抽水马桶上，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整整一个小时。

婚都离了，才发现自己肚子里有了个孩子。之前种种的迹象都被她粗心的忽略，是否该嘲笑自己这后知后觉的白痴行径呢？沈月轻轻地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缘分，有时也跟这世间男女的缘分一样吧。强求而不得，意外却花开。只是真不是时候呀。眼眶热热的，有泪想流出来。

“月儿，月儿。你在厕所呢吗？”买菜回来的月儿妈，敞亮的声音传来。“我跟你说啊，我在菜市场远远地看见丁健和她妈了。人太多也没顾得上过去说个话。他给你打电话说他回来了没呀？他要是回来，你们怎么不商量好一起呀。哎，月儿，你听见妈说了吗？你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吃饭吧，正好妈买了菜。”见沈月不吭声，也没出来，咚……咚……咚……敲了几下门，“月儿，你听见妈说话了吗？你怎么还没出来呢，是不是又便秘呀？我说，你给丁健打个电话，你爸和他爸现在正好在一个工地，你婆婆也一个人在家，你让叫她也过来，一起……”半句话还没说完，沈月突然推来了厕所的门，吓了月儿妈一跳，她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不说话。“你怎么脸这么白呀，丫头你咋了这是？哭了？”月儿妈感觉情况不对，担忧的的问。

“妈，我跟丁健离婚了。”沈月苍凉疲惫的说了这么一句。

晴天霹雳……

月儿妈傻了，她拎着一兜子菜站在厕所门口，半天没回过神儿来。睁地大大的眼，直直地看向沈月，似乎想从自己闺女脸上看见哪怕一丝的玩笑意味。可是，没有，沈月一张苍白的脸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突然，月儿妈扔下菜冲着沈月吼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这是啊，合着你们这趟回来就是干这个吧，啊？你当我是你妈吗？这么大事儿你瞒着我，人家不要了，你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你。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这才结婚多长时间呀这，你……“月儿妈说着忽然激动地开始抚着头喘息。

沈月急了，急忙抚住老妈。“妈，这事儿一两句说不清楚，妈你先坐下，我给说行不行。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了……”

月儿妈一把扯开了沈月的手，“你说，是不是丁健那小子有什么事儿，你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