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明生(2 / 2)
开往神鬼未知前途不明的边塞去。
咱的家乡多好啊!花红柳绿,树木参天的,咱从来都不晓得风沙是个啥模样。咱那儿的风都是柔柔的,吹动柔嫩的枝条像极了母亲的轻轻抚摸,就是吼得再大些,也不过偶尔吹起一两片落叶轻轻地在地面上优雅地翻滚,绝不会刮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的,对面都看不见来人的面孔。
可惜,这边塞的风好大啊!吹动漫天风沙遮天蔽日的是常事,不要说小小的沙粒了,就是固定得紧紧的咱的营房稍微不留意,就在眨眼之间就被吹个底儿朝天。夜黑睡在蒙布噗噗喳喳飞动的营房里,咱真的好是担心:“明早,这帐篷都不存在了吧!”吃饭的时候,咱只差手脚并用了,竭力阻挡着大个儿的风沙粒儿溜入咱的饭碗。每每吃到碗底,咱才无比沮丧地发现,咱的碗底还是多多地残留了许许多多风沙的遗体。
等到咱终于适应了可恶的风沙扑面,咱终于明白了屯长的手势旗语不是比划着玩的,咱终于能在兵们的汗臭恶臭屁臭里心平气和地酣睡了,还能兵痞子一样跟着别人抢夺吃食,抢夺别人胜利果实,还能时不时来几句简单的国骂了:“他MD,偏偏这个时候来偷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连吃个饭都不TMD的安稳,看看你把老子的碗里弄来多少沙土,还能吃得成吗?”
本来,咱很是预备着走上沙场马革裹尸的,虽然那些舞刀弄枪的动作咱很不熟悉,虽然那些这边转圜,那边运动的阵法咱练得实在陌生。借用咱搭档的吉言就是:“你这个兵咋就这么笨啊,连个战法都不懂,上辈子是个猪吗?”
由于有了这天分,屯长就不再勉强咱一定要到前线和红毛绿眼睛的敌鬼死磕去,屯长的大手一挥,咱就到后勤上帮伙夫做饭去。咱那个可悲呀,咱大张旗鼓地是来当兵的,你们都让咱干了些啥?肥婆让咱做不收报酬的男客,屯长让咱去做饭,难道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兵吗,还是你们觉得咱的脑壳里装的都是黏稠的浆糊,真正蠢到那些装腔作势的阵法咱都看不懂吗?咱是谦虚,咱要玩就和敌人真刀实枪地拼,你砍掉了我的左手,我废了你的右手,你扎了我的左脚,我让你左脚金鸡独立。
可惜,咱的美好愿望终归是美好愿望。咱还是被屯长无情地安排在和锅碗瓢勺的战斗中,部队开拔,咱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收拾家伙什拔脚就撵。兵们都坐在路边横七竖八地休息了,咱的伙计才刚刚起个头儿。
“你会不会烧火呀,烧把火瞧你把砧板弄得都落慢了黑漆漆的浮灰,你让将军们咋吃?真是个没用的蠢东西!”烧个火,大师傅就把咱训得一无是处。
“你爹娘是不是真猪啊,怎么生了你这个猪狗都不如的笨玩意儿东西,你自己看看你刷得那叫一个碗吗?刚刷了几个,你倒打碎了一大半儿,没有碎的,饭痂子还在,你看看下顿能盛饭吃吗?”为洗碗,咱的爹娘又该打喷嚏了。
“你这也叫开水吗,我怎么摸着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还是好好的凉水吧。你总不会连开水凉水都分不清吗?唉,屯长从哪儿找了一头猪来帮我干活。不帮忙还好,越帮越乱啊!”弄到最后,大师傅凡事只好亲历亲为,我十足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阔少!
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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