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苦生(2 / 2)
过市的妖冶女子一样被那些枝枝叉叉的树枝荆棘豁开了条条缕缕的,咱也没有机会收拾它。
咱的第一要务就是跑,跑,跑,使劲地跑……可是这个时候的咱,才又一次觉得咱的百无是处来,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等咱抬头的时候,咱居然又成了孤家寡人,前后左右的,哪里还有那些溃兵们的惊恐叫声和痛苦呻吟。幸好,将军的小锅还在,咱右手随便提溜的布袋还在,似乎还发出香喷喷的炒面气息。咱狐疑起来:“难道咱把师傅特备的炒面袋子提溜了来?”
咱又向前漫无目的地奔跑了许久,终于听不到战鼓的悲鸣了,也听不到龟儿子叽哩哇啦的叫嚷声了。咱一个步蹲就蹲在地上起不来了,口里只有一口一口的长气,心口处的棉花塞得比水桶都大。肠胃也跟着叽里咕噜地拼命造起反来:“咕噜,咕噜,咕噜噜……”哎呀,你叫什么叫啊,有吃的我咋不喂你呀!
炒面的香气又浓了,比那个肥婆从浴桶里溜光着身子出来都吊咱的胃口——肥婆啥用,除了叫咱一小会儿的亢奋,多出了一身臭汗以外,还有什么?这炒面,却是咱越战越勇的根本啊!
“师傅啊,对不住您了,咱就要违背你的命令了!这锅咱是不要了,这炒面咱是要吃了。你要不同意,你就叫咱打个喷嚏表示你的异议吧!”咱轻轻地向师傅许个愿,你要成了英灵你一定听得见,你要还作为生命存在着,这会儿也正在四处寻找可吃的东西吧。这点儿师傅啊,我比你强,咱把小锅也带了,还带了吃的,师傅,你呢?小命保住了没有?
炒面真香啊!咱在老家常吃的猪肉汆粉条也没有这样上佳的好味道吧。猪肉算什么,咱常把一大碗一大碗的蒸肉连盖碗子都没有揭开,直接就赏赐给近邻的丫鬟小翠解馋气。咱小心翼翼地解开炒面的袋口,哇呀,炒面的香气都能散出四十五地里去,咱小心翼翼地抓了小小一把,放在嘴里仔仔细细地****着,争取把每一个大麦因子都舔进嘴里,落入肚中,再轻轻回味炒面的芳香。咱一把一把地贪吃着,一直吃到第5把,咱的肚皮才稍稍止住了抗议声。看看口袋,那炒面似乎少去了不小的一半截儿,咱慌忙收拾起来——以后多少日子的生活资本啊!
渴——前所未有的渴意劈头盖脸地袭来了!刚刚下肚的炒面好像在肚子里凝结成一个坚实的石丸,就哽在嗓眼那儿,咱上吞不是,下咽不是。只有立刻找到清冽的泉水,咱咕咚喝上一大口,这香喷喷的炒面才不能成为压垮咱的最后一根稻草藤儿。
咱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这是哪儿啊?咱模模糊糊还记得咱进军时的道路是在两座低矮的小山间,后来就宿营在山脚的一处平坦地方,面前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沙滩。向来没有见过大河,更没有玩过沙粒的咱曾经很是为这看不到边的沙堆兴奋莫名。谁知,一场迟来的战争就差点儿要了咱的小命。而且,咱记得清清楚楚,进军似的日落好像就在咱的左手边落下,这会儿咱大娘饼子似的夕阳怎么会从南边落下,自然也在咱的左手边。
水,哪里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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