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堂之泪(1 / 2)
王美娇和王美珠同时换谱,会场屏幕上显示出第二首曲子的名字,《天堂之泪》。
无瑕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处,双眼直视前方,双手一直保持与钢琴键盘平行,背挺立得仿佛与座椅垂直。这是绝对内敛的教养,优雅的气质。
不像孩子。
小提琴的前奏响起,熟悉的旋律回荡在耳畔,无瑕慢慢闭上眼睛,她根本不用看谱。小提琴最后一个音停,她的手始动。
一瞬间的衔接,就如同画面的骤转,前一刻还是烂漫的盛夏,而后一刻却是极寒的严冬。
这首曲子,她弹了上百遍。
爷爷奶奶,
你们去了天堂,还记得我名字吗?还会有跟我同样的感受吗?
我只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没有人再愿意对我伸出温暖的手;没有人再愿意抚摸我的头;没有人再愿意背起这个残疾的孩子,,,,
我只能独自徘徊在这世上,不得不坚强、健康的活下去,
但愿在天堂那一边的门是平静的,没有纷争,没有险恶,没有歧视,
我想天堂里应该没有眼泪,
这样,你们也看不到我的泪水。
无瑕的眼角溢出一颗泪珠,指间的旋律还在继续,每个人的心口都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住,
这是怎样刻骨的悲伤和思念啊,
他们眼前仿佛出现一位如迟暮老人般,蹒跚缓慢行走的年轻女孩,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雨淋湿了她的脸庞,伤心的哭泣,悲愤的倾诉,倔强的呐喊,都于事无补,于是她只能选择朝前方苍白的光亮走去,目光始终坚定坦然。
有音乐界的大佬激动的站起来,这个音质简直纯洁得像透明的水晶,低音踏板清晰如歌,娓娓道来悲伤的故事。后排的学生全都清一色的拿出手机录音,
连王家姐妹都沉浸在这份悲戚中,顾不上其他,王美娇跟不了节奏,指法完全乱了,她一点都不在意,她此刻只想哭,思及学琴以来所尝遍的苦痛,思及关爱她,她却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老师,思及抛弃她的薛征,委屈啊,愁苦啊,全爆发了。
无瑕的琴声,可以勾起许多人悲痛的回忆。
电视前,杨少一家里一片静谧,薛征死死盯着屏幕上正在流泪的王美娇,神情有些不太对。
为什么这首曲子,她弹出来,和孔瑕一模一样。
那是薛征将珍藏一辈子的记忆,那年夏天,在江陵大学音乐学院钢琴教室,孔瑕经常在那里练琴,他跟过去凑热闹,“你想听什么曲子?”她坐在钢琴前,抬头问他,他倚着琴架,不以为意的说,
“你最拿手的吧。”
彼时距离孔瑕的祖母去世正好整一年,孔瑕对他弹奏了这首曲子《天堂之泪》。他记得自己当时流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不觉得丢人,他情不自禁,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悲伤。他甚至想抱住孔瑕,求她不要再哭了。
现在,薛征恨不得马上夺门而出,冲到演奏会现场,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推开旁人,“你要去哪儿?”
其他人吓了一跳,有人拉住他。
谁也没想到下一刻,薛征如同魔怔了一般,冲他们大喊,“孔瑕在那儿,她在那儿,她就在那儿弹琴。”
一句孔瑕,惊飞了在场多少人的魂。
孔珏那张脸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发什么疯,孔瑕早就死了,她的尸体焚化,我就在现场。”
“老兄,你今天真的很不正常,”付晓也说,“你是不是病了?”
结果他一句话,惹火烧身,
薛征看向他,眼神像吃人的可怕,“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付晓真怒了,“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得罪你了,居然咒我去死。”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因果终有报应,为什么最善良的那个人死了,而本该得到报应的人,”薛征的实现缓缓扫过付晓,孔珏,还有其他曾联合欺负过孔瑕的同伴,
“却活得好好的。”
这下,谁还有心情欣赏演奏会?
“你他。妈的欠打,”付晓说一不二,直接一个拳头上去,打在薛征的眼角,薛征脚步不稳,没管脸上的伤,他重重的反击,打中付晓的脸,“你知不知道,我想宰了你。”
付晓吐了一口血,“来呀,你尽管动手,看最后谁宰谁。”说罢,他向薛征扑上去。
大家完全被两人的斗殴弄得措手不及,一个个傻愣着。
还是杨少一镇定,他和他自己的朋友,马上拉开两人,而此时,薛征和付晓都已挂彩,还互相恶狠狠的看着对方。
“去准备两桶冷水,”杨少一一声令下,不到一分钟,水就来了。
‘哗哗’,
两个男人从头淋到脚,湿透了,像两只落汤鸡坐在地上
“怎么样,冷静了吗?”杨少一俯视他们,“如果想再来一场,可以去外面,空间更大,场地更好。”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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