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寒冰一曲 上（1 / 2）

三日后。微风习习，枝蔓摇曳，影叶婆娑，虫儿鸣，鸟儿叫，俨然构成一幅和美的画卷。

如此美好的气象，使得跖颜渊再也忍不住，刚刚进军结丹境，心中的那股喜悦之感还没有消除，急需好好地发泄一下。

蹬腿一跃，脚下生风，追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就欲捕捉。小鸟见危险来袭，挥动翅膀，左转右弯，极力想拜托这个想抓住自己的庞然大物。

跖颜渊心中暗喜，以前停在凝元境的时候，若如今天这般停于空中，元力消耗的必然很快。可如今达到了结丹境，真心做到了心不跳气不喘，看来丹田气海中的精丹虽然小小的一颗，但它蓄积的能量可真不容小觑。

“好的，对不起了鸟儿，今天就让你成为我进阶后的第一只猎物吧！”单手成爪，元力激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小鸟逮到手中。

“别怕，鸟儿，我不会杀你的。”跖颜渊洋洋得意，揪住小鸟的爪子，“我只是……”

“哎呦！”话还没说完，他的左大腿处突然遭到了不明攻击，一阵又麻又疼的感觉传遍全身，口中立马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还不算惨的，麻疼的感觉一经传来，刚才还充斥着全身的元力登时失效，似乎是被阻断一般。接下来，跖颜渊四肢朝天，直挺挺地由空中快速掉落，“嘭”的一声，真正是尘土飞扬，枯叶横飞。

抓在手中的小鸟早已挣脱了他的魔爪，扑腾着翅膀，盘旋几圈后，忽而远去。

“又出来嘚瑟了？身体都好了是不是？需不需要为师的给你松松筋骨？”未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不阴不阳地出声道，还有纤儿，正在低头掩嘴而笑。

还好掉落的距离不是太长，这是未老算计好了的，不然这次可有跖颜渊好受的。

“师傅，我腿摔断了！”

“是吗？你如果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为师不介意让你再断一次。我数到三。”

跖颜渊深知未老说一不二，他不敢怠慢，还没开始数数，一咕噜便翻身起来，搭耸着脑袋，走到未老身边。

“嗯，”未老满意地点头，随后银光一闪，一支油光碧绿的笛子出现在他的手中，“今天天气不错，老头子我决定来一曲，你们俩可愿在此聆听？”

“啊！”没等跖颜渊回话，纤儿便惊叫出声，“师傅，我突然肚子疼，想回去休息会儿，你还是让颜渊哥在这里聆听吧。”

纤儿边说边退，捂着小肚子，神情看起来痛苦之极。

“回来。”未老语气平淡，“你不是和我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陪着你的渊哥哥吗？怎么现在就不愿意了。”

纤儿满脸苦涩：“师傅，我是真的肚子疼，而且你不是询问我们的意思吗？那我回答您，我不愿意在此聆听。”

“是吗？”未老似笑非笑，“我是询问过你们的意见，可我给了你拒绝的权利吗？”

“哎呀！师傅，您让我做什么都成，就别让我听您吹曲行吗？”

跖颜渊在一边揉着酸麻的大腿，刚才那一下挨得不轻，听着未老和纤儿的对话，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听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而且他第一次就是因为听未老的笛声而结缘，然后被未老所救，他记得未老的笛声还是很好听的。

但是现在又看看纤儿，她平时可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现在却是很明显地抗拒这笛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你小丫头最滑头！”未老有些无奈，“放心，这可能是师傅最后一次拿起这支笛子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填满了未老深深的落寞之意，隐约间似乎还藏着一丝伤感之色。

英雄也会寂寞么？这是跖颜渊脑袋里升起的最直接的问题。在他的心里，英雄有两个，一个就是父亲大人，一个就是未老。

每个孩子心中的第一个英雄一定是自己父亲，这无关其他，不与任何因素挂钩，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是他们那双温暖的手，为我们撑起最广阔的天空。

而未老呢？他救了跖颜渊的命，这是一点，但未老能成为他心中的英雄，仅凭这一点，却是不够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未老那鬼神不测之修为，有了这般修为，也会伤感落寞吗？

纤儿也听出了未老的言外之意，她沉默下来，不再讲话。

“好，那就开始吧！”未老开口道，“闭上眼睛，不得出声，静心聆听感受。”

跖颜渊依言照做，片刻之后，低沉绵延的笛声从旁边响起。

跖颜渊不懂音律，虽然出自于世家，但是族中人人都以习武为荣，对于琴棋书画一类，都浅显地认为那是没用的玩意儿。

现在他可是犯了难，未老先前是说让他和纤儿来听曲的，他不懂，这可怎么办？待会儿未老问起来，他该怎么办？

正在沉思间，笛声却变了调，由缓变急，由低变高，如果说开始时是潺潺小溪，那么变调后就是奔流大江。

跖颜渊竖耳，笛声所传之处，竟好似引起群山共鸣，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