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最新更新(1 / 6)
老话儿说:日子不耐过。你瞧着岁月悠长,却是经不起万事蹉跎的。转眼间,春过夏去秋走冬来,仿佛昨儿个还嚷着热,今儿个就要裹上厚厚的棉衣服了。
程蝶衣和段小楼在天津的戏院里,也唱了足有大半年的戏了,比不得当年在北平时的好光景,却也是炸窝子的满堂彩,好评如潮,光鲜如意。
那老板头脑灵活,是块做生意的好料。还学着别的戏班子,以唱戏为基础,引进些外来品种。比如天津当地盛行的古彩戏法、新彩戏法以及杂技相声等,也把个戏院子弄得个红红火火。
生意实在是不错,连带着把北平这边的老大红门戏院都带动起来,比着以前强了不只一点半点了。
意租界里的治安,又比着北平市面上好许多。租界里住着不少,民国各个时期、各个政府,或是下野或是避难的达官贵人、富豪文人。来剧院的看客,也比如今北平市面的层次略高些——毕竟租界里不是天桥下面,任谁来任谁往的。
程蝶衣只是心疼他那些老戏迷,好在北平的大红门戏院也没停业,等着时候好些,还能唱回去的。
花清远仍是往来与北平和天津之间,每个星期一到两次,有时留一天有时会两天。
程蝶衣见花清远跑得辛苦,便提议由着他跑几回,他没戏的时候,还能多呆几天。
花清远哪里肯让,只说如果是段小楼也回北平来,程蝶衣可以和段小楼一起。若是段小楼不走,程蝶衣一个人万万不可。这世道实是太乱了,火车也不安全。
程蝶衣说不过花清远,只得听从,又心有不甘,试探着问:“不如……你也搬过来吧,我们这样……实不是办法最新章节。”
一个月两个月的行,半年一载也能拖着,但要是天长日久了,铁打的人也耐不住折腾啊。
“如今看着是不行,”花清远苦笑。
整个宪兵队里,他最轻闲,简直是白吃饭的了,惟一能做的就是陪着田中静子聊天说话,偶尔才有田中浊三郎带他出场,应对翻译的活。完全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也不知道田中浊三郎中了哪门子邪,就是不肯放他。
他曾去请过辞,被田中浊三郎推了回来,也不说什么理由,就是沉着个脸不同意。花清远又不敢深说,怕惹怒了田中浊三郎,适得其反。
“也不知道他按个什么心,”程蝶衣不爽很久了,他给花清远泄了一杯茶,推过去,“四嫂的身子还稳当吧?”
原想着花清迈的身子彻底好了,花清远这边也联系上那边的路子,就把花清迈一家子送过去,谁曾想秋天刚过,梁雪就被诊出两个月的身孕。
这个月份正是不稳当的时候,别说跋山涉水地远行了,就是在家里,都得时时注意,万分小心的。
这样一来,就得等梁雪坐胎稳定,花清迈他们才能动身。
花清迈是有些忍不住了,他想一个人走的。本来去的就是前线战场,带着全家老小去,算怎么回事。
还是梁老爹劝了两句,说花清迈要是带着一家老小走,至少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不是去了那边,也是给花清远减了不少的麻烦,免得徒惹人怀疑。
花清迈想着他这几年来,没少给花清远惹乱子、找麻烦。若是这次走,还给花清远添罗乱,那他可太不该了,也就忍了下来。等着过完年,小雪月份到了,胎像稳定了,再走不迟。
按着花清远的按排,花清迈带着梁雪以及梁老爹,他们一家子以探亲为名,离开北平城。
梁雪以及梁老爹自然有人接应,他们长兄花清辽会派人来接,接他们去重庆的。
至于花清迈,他有多少好男儿的报国胸怀,都可以去陕晋找他们的爹了。相信他们的爹花盛璋,自能给他儿子按排地方了。总比在北平,被人给盯上,寸步难行得强——时至今日,还有狗腿子盯在花清远门外,做暗哨呢。
“看着没有菊仙那时稳当,三个多月了,还未显形。”
也不是营养没补到位,就是看着孱弱,不那么康健。中医西医的大夫,都请过了,也没说出个什么来。都只说母体过弱,孕期好好调养即可。
梁老爹看着女儿明明满腹心事、郁郁寡欢,却还强做欢颜的模样,很是担忧,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变着法的给女儿做补品,结果吃了和没吃一样,没起什么效果。
“这次来,我能多住上几天,”花清远把用过的水杯放在桌面上,“我有两、三天没见到田中浊三郎了,连带着他派在我身边的那个日本女人,都没过来,我估计着北平是有大事件了。”
程蝶衣知道花清远所提的那个日本女人,指得是田中静子身边的信子——和田中浊三郎一样都是满肚子阴险伎俩的坏蛋。
“噢,什么大事?”程蝶衣顺着花清远的话头,往下问着。
花清远摇头,“没摸太清楚,好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日本天皇的表弟表妹三叔二大伯这类的,总之是皇亲国戚。”
明明不是什么好事情,经着花清远这么一说,却有些意思了。程蝶衣忍俊不
↑返回顶部↑